不同,更像是在探究些特定的东西。
毕竟最近的场家才发生那样的事,的场静司搭在桌上的手指仿若不经意轻轻一勾,从他进门后就躲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小妖怪看见那动作是对着自己的,只能一抖一抖地挪了过去,半晌,也没见对方作出什么指示。
小妖怪挪过来的同时,的场静司借此确认了那个叫安室的人看不见妖怪。
这小妖怪先前就待在店里,如果对方是习惯装作看不见,那骤然发现一个也能看见妖怪的人,多少都会表现出点异样——然而对方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再加上他对关东地区除妖师势力的了解,他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金色头发的人。
这么一来,基本上也就可以确定对方只是个普通人了。
想到这,的场静司刚才冒出的那点好奇也就消了下去。他换了个坐姿趁机手指一挥,那小妖怪得了信号立马逃过一劫似的大步往后退,趁着正好有客人开门一溜烟跑了出去。
那一下,门上的风铃响得尤其厉害。
但不仅他在观察别人,回到吧台的安室透一边做着蛋糕,一边也悄悄观察着突然出现的他。
就算不是手工也绝对出自定制的合身西装,随意松开了领带和最上面一颗纽扣,看上去有些慵懒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举手投足间看似随意实则有着很好的仪态,像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少爷,不,应该是早已当家做主了的。
虽说口味上是有些自己意想不到的反差吧,但他更加在意对方脸上的笑意,安室透的面具戴久了以后,他在这方面便有了种直觉——那样的笑,更多是已经习惯了而已。
不过,考虑到对他大家族出身的猜测也算正常。嘛,毕竟不是每个大家族出来的人都能活成园子那样的乐天派。
他刚才趁着拿回菜单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右手上虽然有指茧,却不是长期接触枪支形成的枪茧,下棋,不,更可能是练习弓箭之类的运动。
如果是射箭的话,也算是符合先前对他身份的猜测。
而且右眼上还是纱布不是眼罩,脸色看上去也比常人苍白一点,这样看来,对方似乎真的只是个偶然伤到了右眼的普通客人。
——前提是对方没有从一进门就开始伪装的话。
安室透装饰好蛋糕上的最后一颗草莓,抬头又看了窗边一眼。
也不知大尉怎么就挪到了那人旁边,黑色长发的男人单手支着脑袋,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隐约看见对方原本搭在膝上的一只手,就在大尉靠近他昂起脖子的时候,曲起手指轻轻挠了一下大尉的下巴,动作十分轻柔。
耳边滑下的头发遮住了对方的侧脸,安室透并不知道这时对方脸上露出的,还是不是那种习惯了的微笑……
“客人,您的蛋糕和红茶好了。”
组织的人,应该不至于这么贵气又……矜傲吧?
最后那人结账的时候,安室透接过对方递来的钱币,还没说什么呢就听见对方轻飘飘说了一句——
“大尉太瘦了,给它多吃点吧。”
“……”嗯?你知不知道大尉最近已经胖了好几斤,梓小姐已经准备带它开始减肥了?
安室透礼貌地笑了笑,将人送了出去。
或许真的是自己职业病想太多了吧,东京这么大的城市,先别说每天眼睛因为各种原因意外受伤的有多少,单是原有的独眼人数就很庞大,这段时间偶然只见过一次的独眼人物也并非没有。
对他们而言,需要怀疑的更多是在那以后经常出现在身边的人,如果这人只是萍水相逢之后不再出现了,那今天就真的只是巧合了。
然而安室透自己也没想到,这下一次见面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