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名取周一心想着,隐约又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有股说不出的担忧萦绕在心头。
听到消息时他正在附近,刚准备出发查看情况就收到了的场静司发给他的简讯,内容简洁明了,让他要么不去,要去就千万别暴露身份。
不管是出于除妖师的责任还是两人间的情谊,他都不可能袖手旁观,于是刻意伪装一番,他连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式神也没召唤,赶在晚上到了的场本家。
之前屋外那些除妖师的表情突然在名取周一脑海中闪过,他很快想起了自己记忆里带着同样神情的脸,畏惧的,慌张的,全都是名取家那些不再能看见妖怪、时刻害怕妖怪找来报复的人的脸。
他过去从没在的场家的除妖师脸上看见这种表情,可现在,他看见了。
的场家的人,向来自信于自身的强大,而他们因为首领右眼与强大妖怪产生联系的缘故,一直以来便能保有这种强大,不至出现其他家后继无人、逐渐衰败的情况。
然而当这样的表情出现在那些除妖师脸上时,似乎已说明了一件事——的场一门与强大妖怪之间的联系,断开了!
名取周一握住药瓶的手一紧,他猛地转头看向躺在被子里休息的的场静司,也是唯一没露出那种表情的人。
的场静司正好也有所预感地转头看他,他牢牢盯着那块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纱布,很快沙哑了声音,“你的右眼……”
“周一终于发现了啊,我还想要是你再不问我就只能主动告诉你了,毕竟过了今晚,整个除妖师界都会传遍吧,从我这里知道总比从别人口中听到好。”
的场静司脸上依旧淡淡的,仿佛正说出的不是自己失去了右眼的话。可名取周一却无意间看见被子边缘凸起了一块,那是面上淡漠以对的人,使劲攥紧了被子下的手。
他就同很久以前在河边看见的场静司的背影时一样,只静静地坐在一旁。
过了一会,被子边缘又变得平坦下来,的场静司脸上渐渐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开始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说起来今天妖怪袭击的事可不是意外,还是有组织有计划的。”
“偏偏在的场一门聚会人员最繁杂的时候,妖怪一起攻击结界冲进宅邸,又正好在其他人慌忙应对时,藏在暗处的妖怪早有准备地直冲我右眼而来……”
“要说除妖师中没内应也没人相信吧,虽然还没完全想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他们必定是有利可图,似乎还有所依仗。”
所谓的场一门,最初其实是由的场家为主导的十一名门组成的除妖师组织,发展至今,衰败的家族由的场一门庇护,还存在的家族间同样不可避免有着利益的关联和冲突。
这次妖怪的袭击,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的场家,其他名门倒没什么直接损失。
可是——
“小打小闹就算了,削弱的场家,自然会影响到整个的场一门,长久来看其他名门也讨不到好处,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名取周一仍有些疑惑。
以此同时,他却想明白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的场静司特意让他伪装前来。的场一门内部出了问题,他本就因重操旧业出来除妖的缘故和一些同行关系紧张,这时候要是再牵扯进的场一门的纠纷,还是站在处于明面的的场静司一边,那他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这人受了伤还想到这些,还真是……他的风格啊。
的场静司还思索着名取的问题,半响,他垂下眼眸,尚在的左眼只露出一线红光,看不清他什么神情。
“谁知道呢,妖怪这种存在,他们和妖怪做了什么交易也说不定。”
名取周一没有出声,他只捣鼓着桌上的那堆药,忽然在里面找到一张字迹凌乱的便条,上面记着止痛药的服药时间,早就过了。
“右眼痛了也不说,你还真能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