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把咖啡放到了他面前,咖啡都里巧克力的香味已经飘出来了。路轸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下意识点了点头。开口倒不是评价咖啡,而是问她:“店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他好几次来就只看见她们两个人。
温泱点了点头:“之前的蛋糕师傅离职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新的师傅。”
路轸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你怎么招聘的?”
这几天他每次来都会做这个动作。
温泱拿出手机,给他看自己在招聘网站上挂的信息,后台实时反应了浏览资讯过的人数,一点进去就会收到软件弹出的提示,询问她是否要充值成为会员以获得更多的推广。
看得出来,她没让平台多赚一分钱,也是因为这样招聘的信息没有得到更多的曝光,路轸记得公司的食堂正好也换人了,挺说是和新的外包公司合作了,但之前也面试了不少人。
“要求发我。”路轸把她的手机还给她,“我让公司人事帮你招聘。”
“啊?”温泱接过手机一愣,“这样不好吧。”
路轸已经拿出他自己的手机联系公司人事了:“没关系,你不算外人。”
今天把温泱送回去,没等她开口说在小区门口停车,他就提前把车停在了小区门口不碍事的地方,然后步行把温泱送进去。
昼夜的温差大,风见缝插针从布料缝隙里寻找着可乘之机。
两个人照旧是从小区门口走到16号楼下,照旧还是“拜拜”和“晚安”。
送走了温泱之后,路轸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拿出手机还没来得及给温泱保平安,手机就响个不停。保姆没来得及和路轸说什么话,路轸就让她先回去了,自己脱了衣服泡在浴缸里,才不急不慢地回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刚接通,不出意外,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今天一大早醒来就看到了消息,你要去国望了?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没有想……”
多伦多和首府,十二个小时的时差。
傅宜一觉睡醒就收到了路轸要去国望的消息。
路轸往水里躺了一些,让水漫到自己脖子处:“已经决定了。”
傅宜听见他语气淡淡,急得不行:“你真是脑子坏了,你这是被路爷爷当枪使呢,万一路爷爷和傅叔合谋了呢?你想过这种最坏的情况吗?”
身体的倦意一点点被水从自己身体抽离,路轸放松全身,闭目是一片橘红色。安神的薰衣草在水汽里翻滚,回应电话那头傅宜的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声,仿佛马上就要睡着了。
默了好久,他才开口,声音有点低。
他缓缓睁眼,睫毛和头发潮湿:“可我觉得我还是赚了。”
因为他娶到了温泱。
安德烈纪德的理想和栖息地之间隔着他本人整整一生。
而他的理想和栖息地是温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