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为何剧本里写,我从未撒谎,我便从不撒谎?”
卞城王:“为何剧本里写,我是西王母手下,我便要遵从西王母?”
卞城王:“我也想为自己而活一回,哪怕我只是一个虚构的人物。”
舒以望向天际。
两位王母要分出个胜负了。
——是兽人西王母的胜利。
这也是舒以当初选择帮助她的原因,仅从战力而言,舒以能够感觉的到,兽人西王母胜过太多。
舒以问卞城王:“你为自己而活了吗?”
卞城王轻轻地抚上胸腔。
这身体并不属于他,心脏并不属于他,但神魂与意志又真的属于他吗?
他这一生,可有为自己而活?
卞城王平静地回答:“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舒以:“那便够了。”
仙人西王母陨落了。
即使是仙人,死亡的时候也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狼狈、无力、回天乏术。
兽人西王母落了下来,她受伤很重,但是精神很好。
她双眼明亮,问舒以:“你很好。我的部下都没什么脑子,你愿不愿意当我的手下?”
舒以:“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兽人西王母没有强求,反倒想起曾经允诺过舒以的一个愿望。
舒以:“我有一个玉佩,上面有个魔头的意识。我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兽人西王母大笑:“这个再简单不过了,冯夷,你过来。”
从桌子下钻出一个不情不愿的壮汉来。
也许他整场战争都躲在这桌子底下。
——能在这种地方躲这么久而不被发现,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兽人西王母把冯夷招了过去,然后硬生生地将他的舌头扯了下来。
冯夷一点抵抗都没有,只是捂着嘴在地上蹲了一小会。
就这一小会,他的舌头又长了回来。
兽人西王母:“你拿着这舌头放在玉佩旁边,到时候你问什么,他就得答什么。”
舒以谢过兽人西王母,两方便就此别过了。
卞城王跟着舒以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突然问舒以:“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剧情结束了,但是你还没有离开这里?”
舒以抬头看了卞城王一眼。
卞城王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孩还很年轻。
连眼睛都是黑白分明。
舒以:“我没有。”
卞城王叹了口气。
卞城王淡淡地说:“那我猜,我们想的是同一件事了。”
卞城王:“那场大灾变为什么还没有来,是吗?”
舒以看着他。
天色渐晚,只剩夕阳的余晖。
卞城王:“我应该死在灾变开始之前,之后才会有席卷天庭与地府的大灾变。”
卞城王:“剧情在我这里卡住了,是吗。”
舒以没有回答。
卞城王一个人坐在了树下。
卞城王:“即使继续在这里耗时间,事情也不会有转机的,有些人的命运就是这样。”
舒以:“我不相信命运。”
卞城王:“那说明你还年轻。”
他看着舒以。
两个人之间一时很安静。
卞城王递给舒以一颗种子。
“这是……心脏,秦杨的心脏,也许有一天,你能找到复活他的方法。”
卞城王:“但这身体我没有办法还回去了,它已经被我污染了。”
卞城王看着那虚假的夕阳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卞城王:“我终于可以说,这是我真正想做的事了。”
血液从他的胸口溢出,很快浸透了全身。
他很快就停止了呼吸,但眼睛一直看着太阳。
大灾变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