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养的!”许千阑吼道。
“是是是。”两个弟子连忙低头。
许千阑喘了几口气,将邪灵一拉:“走,去见师兄。”
他大半夜把岑潭兮叫起来,将邪灵丢在殿上,闷闷地坐在一旁。
岑潭兮本来半睡半醒,看到这红影一下子就清醒了:“真是邪灵作祟!”
“看样子是了。”许千阑凛冽看向那红影,“言其霍是你杀的吗?”
红影被之前那力量震慑怕了,老老实实点头,将它如何斩杀主人过程详细讲述出来,与言小白描述一致。
邪灵生来为恶,弑主根本不需要缘由,他们更疑惑的是这剑为何生出邪灵,但邪灵自己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杀人只是凭借天生的恶念。
凌鲲鹏听闻动静也来了,他想到什么:“宝器宗铸造的东西,不是第一次生出邪灵了。”
上回那个王掌柜从宝器宗买的长命锁也生出了邪灵。
“宝器宗已有数百年,铸造了无数法器,从来没出过事儿,何况千阑这把剑已购了百年,现在怀疑到宝器宗头上,有些牵强。”岑潭兮道。
“那怎么办?”凌鲲鹏道,“这邪灵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修界都知道,二师兄将有邪灵的剑赠与其他弟子,导致这弟子身亡。
再往前推一推,那就是二师兄因为自己门派弟子频频败给言其霍而不悦,心生歹意,那剑才赠与言其霍几天而已,剑灵从生出到可驱使剑身活动,非数年不能成,这邪灵肯定早就有了,堂堂仙尊会发现不了,摆明了就是存心。
还有,仙门法器又如何会生邪灵,莫不是其原本主人暗中修了什么邪道,侵染到法器身上了?”
另二人许久未语,凌鲲鹏这番猜测字字有理,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千阑百口莫辩。
“邪灵之事先压着不公布,我这几天与宝器宗主见一面,从长计议。”岑潭兮道。
“宝器宗宗主本来就想息事宁人,大师兄你私下找他,是可以大事化小,没过多久也就小事化了,但只怕落人口舌不能服众,而且,那个言小白,如何打发?”凌鲲鹏又问。
“这让我再想想……”
“不用想了。”许千阑站起身,“我答应给言小白交代,就照实说吧,是我的剑生出了邪灵,可是,我绝不承认是在我手中生成的。”
“师弟,他们只会看结果,不管什么原因,不管你有意还是无意,是你的剑生出邪灵,就足够你声名扫地了。”
“我自问心无愧,若是故意压着,更显得心虚,随便他们怎么说,我一定会查出原因。”许千阑眼眸微暗,他当然也怕声名扫地,他喜欢被人夸着赞着,就是吹捧一下……也是可以的。
但他喜欢听人夸赞,首先得是自己行的端,凭实力得来荣誉,他才不要虚名。
他既如此说,岑潭兮也没别的话了,只等天亮,去将此事公布。
许千阑回去又把剑仔细探寻了一番,可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他想去宝器宗看看,但这个节骨眼去宝器宗,无异于祸水东引,让众人觉得他们倒打一耙。
他难以入眠,靠在桌边气闷静坐,看那天将亮,才闭了一会儿眼。
修界各处,勤快的修者们已开始练功。
阳光徐徐路过每一处山脉,河流,给山川大陆披上粼粼金光。
清晨的和宠宗,后山山巅,长老盘腿而坐,闭眼吐纳灵气,一条长鞭因灵气而旋转在他的周身。
合欢宗,首席大弟子在树梢上翩然起舞,一对铜环抛起,再以手腕接住,清脆铃声吵醒林间的风。
宝器宗,练器师伴着山泉,在水石上一下一下磨着勾针。
云影轻晃,悄然将日光掩盖。
山巅之上的长老赫然睁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缠绕在自己脖颈的长鞭,脸上因窒息而憋的通红,长鞭收紧,他没来得及喊出一个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