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请用。”
简单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暮端起茶盏慢慢地喝。
许千阑捏着茶壶:“师叔喝完就继续吧。”
“好。”江暮轻轻点头,继续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好不容易看他快抿完了,许千阑开始自觉地暖剑。
眼看江暮放下了杯盏,他剑也暖好了,正要起身,听眼前人道:“方才练剑练得我头发都乱了。”
“所以呢?”
江暮将发簪递过来:“你帮我束一下。”
许千阑:“……”
“咔嚓”一下,茶壶的柄被捏断了。
江暮好似没看见,白玉发簪从袖中滑至掌心,又重复:“你帮我束一下。”
许千阑扫了一眼那发簪,勾起一丝冷笑,缓缓地握紧了双拳,须臾后,又一点点松开。
眼前一缕白色,那发簪递到了他面前。
他的笑意消失,又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抓住桌角,缓缓起身,继而,猛地一掀,把那长桌掀翻进水中。
桌上的杯盏茶壶还有碗碟叮叮咚咚落进水里,泛起哗啦啦的水花,许千阑拿过发簪,狠狠摔落在地。
再一把扯住江暮的衣领,将他拉近,另一手握拳,便要揍上去。
眼前人不惊不惧,淡淡问:“你为什么生我的气?”
声音轻柔,澄澈如水的眼眸看他,惊为天人的面容透着无辜,许千阑的拳头停在半途,气得满面通红,咬牙切齿,却迟迟下不了手。
最终只得愤然将他一松,后退一步,拔剑将那落水的长桌一剑斩断。
强大剑气激起高耸水浪,江暮面前一阵水花如雨落,迸溅水浪打湿的他的发与衣,许千阑收剑入鞘,回头看他一眼,冷哼道:“我这次说话算话,绝不会再来了,再来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