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千阑一愣,流光尽数在两人之间流转,还是一无所获,一切结果都在表示他就是凡人。
他泄了气,松开手,闷闷灌一盏茶:“是我多心了,对不住,我再也不会怀疑师叔。”
“无妨。”江暮轻声道。
但许千阑觉得有些尴尬,再留下无用,他起身要告辞。
“你既无事,不如多陪我一会儿。”江暮道。
面前抬抬头看了会儿天,大白天又没黑,何况你这里现在有那么多下人守着呢。
江暮知他所想:“我需要人陪,不要人守。”
把你伺候好不就行了,要求还那么多,许千阑心中讥讽,嘴上只道:“他们伺候师叔不称心吗?”
“没有,但他们……没你长得好。”
“……”
许千阑更愿意听人夸他修为高,本领强,对这种称赞丝毫没有喜悦,冷着脸回了句:“不及师叔。”
有一说一,师叔的样貌当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纵他是男子,也不免时常为之出神,但眼下,他实在不想再呆下去:“师叔您若无聊,这整个微明宗您都去得,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他再次表达想走的心思,江暮没有阻拦,轻轻点了点头:“你明天还来吧?”
“来。”那声音回复着,人已走出了庭院,只余门扉一抹蓝色衣摆,眨眼消散。
翌日许千阑来得很早,仍然看见江暮坐在院中水榭上,正在喝茶,见他来,轻轻笑了笑。
许千阑今日还带了任务,宗门拜访在即,微明宗是剑修门派,他们希望师叔能多少学一点剑法,会一点招式就行,到时候他们再暗中相助增强剑气。
他另带了一把剑来,自己的剑自是舍不得拿出来给人用。
照例引完灵气,便要教剑法,他将剑递到江暮面前:“师叔跟我学。”
江暮抬手碰了碰那银色剑柄,指端触上又收回:“太凉了。”
“什么?”
“剑柄若被冰水浸过,太凉了。”
“这是寒春剑,不用时冰凉,用起来反会生热,佩此剑不动亦能强身,我特地给你选的,旁人想用还用不到呢,你攥一会儿它就热了。”
“那多谢了。”江暮把剑往前轻轻推,“可是现在太凉了,攥在手里很冷。”
许千阑抬头看这阳光灿烂的天气,阳春三月,冷什么?
“那我去给您换把剑,可是……”气血虚用这把剑当真有好处,真不识抬举。
“你帮我暖热。”江暮没有说要换,把那剑柄又推了一下。
“你……”许千阑瞪大眼睛,咬咬牙接过剑,攥在手里,面色冷峻。
就不该多事,给他挑什么寒春剑,找把木剑不就得了。
在手中攥了会儿,那剑柄生热,他递回到江暮手中,走至水榭空处,挽剑花做了一套剑式:“此剑式名曰临水观灯,样子很花哨,但没什么实用价值,您学着刚好。”
江暮权做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拿起剑,只记住了前两个动作,一刺一收,他便只做了这两式。
而许千阑看呆了,好半晌都没回过神。
“你……”
你倒是站起来啊!
哪有人练剑只动手臂的啊!
面对质疑,江暮放下剑,温声道:“累,不想起来。”
“……”
许千阑按了按额头,强挤出笑容:“师叔,不站起来,怎么练剑?”
“你也说了我只会招式就行,我坐着也可以学。”
面前人眉目一凛,笑意顿收,他最不喜旁人在修行上得过且过:“那弟子也没必要耗费时间来教习师叔。”
江暮闻言抬眼:“你不想来了?”
面前人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少许沉默,江暮缓缓站了起来:“好吧,我起来学。”
许千阑面色不见缓和,但也继续开始剑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