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经下起雨,司机大叔笑道:“这风雨无阻的接机,是很重要的人吧?”
“不知道能不能接到。”刘昭楠回答。
这只是她一个人突然冒出来的疯狂举动。
司机把车子停在机场门口,疑惑道:“不知道航班时间吗?”
“不知道。”
刘昭楠从车上下来,手里捏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那还是刘谨茹从酒店带回家的,比家里任何一把伞要大,她走进机场,里面来往的人不多。
估计是受天气影响,很多航班停飞了。
刘昭楠在接机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冲动落潮后,刘昭楠觉得自己傻透了。
瑞士到中国,十二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而两人才刚打完电话不久。
但刘昭楠还是在机场里坐了半个小时,她出门没来得及加衣服,太冷,冻得脸色泛白,嘴唇也逐渐没有血色,手脚都是凉冷的。
可能没有任何人能想到,她会那么疯狂又没理智的犯傻。
机场里来往的人越来越少,一位地勤小姐姐走上前来问刘昭楠 ,“小姑娘,你是在等人吗?”
刘昭楠抬起头看着小姐姐,问道:“请问今天有国际航班吗?瑞士飞南城的。”
小姐姐:“受天气影响,今天下午大部分航班已取消,没有国际航班,今天的最后航班是北城飞南城的,飞机刚落地。”
“谢谢。”
地勤走后,刘昭楠也站起来,拿起伞转身离开。
江北没任何行李,身上一件黑色的太空羽绒服,头上戴着黑色的绒线帽子,耳朵上一只airPod,端正的五官露出来,尤为眉眼锋利,鼻梁高挺。
扎在人群里是无法忽视的存在,周围过路的人不免多看他几眼。
江北在法国十几年的生活,绝大多数时候是毫无意义的,那是一种自己没有选择权的被迫荒废。
宋枝雅算不上称职的母亲,ckdl如此,最简单的例子,江北能在紧要关头拽住凌寻别犯错,是因为他知道甚至见过那些东西。
一个会带你去认识那些东西的继父,算得上合格吗?
他要是头脑不清醒,估计今天就不是这样了,而是在问题青少年管理所。
刘昭楠接触到的那一面,确实就是江北在法国时的样子,但他也不是就这么甘愿受桎梏。
十三岁,江北在法国最后一年,做过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便是参加了一场室外黑客夏令营,不过后来因为宋枝雅跟ckdl婚姻破裂,被迫中断回国。
他刚准备离开pub时,遇到曾经一起比赛的几个人,ckdl和宋枝雅以为他沉迷电脑游戏的那些时间,实则他并没有荒废。
他在比赛中表现出的天赋和能力让当时的众多教练和裁判对这个中国少年刮目相看。
甚至当时的法国政府注意到这个中国少年,开出天价条件想将其培养发展成自己国家的信息要员,说白了就是国际间谍。
就像凌寻说的,江北的人生是他自己摸索着走出来的,他虽没有在中国生活,但身上流淌着红色血液,大是大非面前,十三岁的少年表现出出乎意料的定力和魄力。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出挑的东方五官,单枪匹马能力卓群,给多少人留下了深刻的映像,至今大家还记得他。
人多混杂,江北手机丢失过一段时间,再找回时,只看到一条跟刘昭楠很短暂的通话记录。
江北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去确定,跟刘昭楠通话的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立刻买机票回国。
南城受天气影响,他只能先飞到北城,确定能赶上最后一趟飞往南城的航班后,江北才在转机过程的空闲时间里跟刘昭楠打了通电话。
江北从接机口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刘昭楠。
他记得刘昭楠的影子,包括她的背影。
当时他脑子空白了一瞬,低低操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