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姿势,弓着腰身往前倾,有些脱力地半跪坐着。
“师尊。”
细小的哽咽声被她自己吞了回去,只能发得出这俩个单调的字。
“嗯,顺其自然。”
云芷烟半跪着,似乎有些脱力。这句话像是格外开恩的意思,没那么冷漠,反倒有了一丝人情的温度。
她的眼前模糊不清,脱力地向前倒去,就这样倚过浑身的重量,终于发泄了出来。
“……对不起。”
她说这话时咬破了嘴唇,太上忘情的手腕稍微动了动,她感觉自己的衣裳上又被印了些血。
云芷烟并没有意识到,但是她的师尊愣了一下,陌生地感受着腰上挂着的力道。
那只沾着点血迹的手抬起来,本欲推开她,僵了片刻,还是垂下了。
她便垂眸听着她一连说了很多句对不起,这些话都因为哽咽而变得破碎。
“为什么?”
没有回答。
太上忘情便重新闭上眼睛疗伤打坐,运功静心。细小的呜咽声如同挣扎的幼兽,连带着那些有些崩溃绝望的情绪,一齐在她耳旁扰乱着心志。
不知过了多久。
动静渐歇。
但是她哭累了,半梦半醒间,一声极轻极轻的呢喃,如鸿毛般飘下来。
太上忘情静静听着她说:
“因为我不该……喜欢她。”
感情吗?
确实是让人头疼的存在。
越是不完整的,越喜欢去索求另一个人带来的圆满,当不如意时就会感觉到痛苦。
待养伤了一整日后,太上忘情还是将徒弟带回了流云仙宗。
看来云芷烟心知肚明,只是不知为何,放任自己在其中抽身不得。
她眉间总蹙着,几日下来就憔悴了许多,有关于唐伽若的一切,并没有被她彻底撇去,只能算是咽下肚去,最后只能一个人自酿自饮。
在她离去的这段时间,太上忘情久违地感觉到了不适应。
直到她回来。
可是却不复往日生机。
当年那个会借着机会和自己说说话,笑起来时也非常温婉动人的小徒弟,此一去,仿佛把魂丢到了魔域似的。
“难以放下,心中苦闷,不如去闭关。”
“闭关修行?”
“可以让时光过得快一些。”太上忘情说:“年岁更替,总会淡忘,这天下的事,鲜少有人不能忘记的。”
“是吗。”
此一番出魔域,她的道心摇摆不定,情况也不比她师尊好上多少。自从回宗以来,每次打坐时,似乎心中总有偏执,致使修炼凶险万分。
云芷烟最终点了头:“……我会去试试的。”
*
如是过了三四个年头,仙宗与魔域之间纷争不断。当然,这对于修道之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云芷烟本以为这次会和她断得干净,却未曾料到,变故来得如此之快。
再次见面时,是在流云仙宗已经残破不堪的主殿上。
流云仙宗的动静太大,云芷烟被迫出关,才刚循着声响来到主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撼住。
她将手掌覆在禁制上,透过一层冰蓝的屏障,看清了那个半跪在地上的女人,鲜少见她这般狼狈的时候,地上濡湿着许多鲜血。
一柄清霜剑点于地面,从云芷烟面前缓缓曳行,连同着师尊的背影,正朝唐伽若的方向走去。
唐伽若捂着流血的手臂,抬起眼睛,正与云芷烟遥遥相对。
她愣怔一刻,紧紧盯着云芷烟,眼眶很快红了,眸中似乎有哀求之意。
当太上忘情手中的清霜剑寒光凛然,就要刺向她时——
云芷烟脑中一片空白。
她为什么孤身前来?是来找自己的吗?
再不出手的话……
不……
云芷烟犹豫片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