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一句话,这世上,免费的才是最贵的,人往往要为微末的甜头付出更大的代价。
他勉强按捺住满腔喜悦,向金姝谈及自己的想法,“夫人愿意同我在一起,我求之不得,关于你我成婚之事,我会尽快向宫中请旨,以太皇太后对我婚事的看重,你我两人的婚事必然办得风风光光。”
“只是,近日冒赈案还未彻底了结,尚有余孽作乱,为了夫人的安全,暂且不宜走漏风声,还望夫人海涵。”
和温玄的激动比起来,金姝的情绪就平淡得多了,她甚至微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解的道,“婚事?我和殿下之间何时有婚姻之约了?难道我们说的不是露水姻缘吗?”
“殿下皓月之辉,蒲柳之姿如我,萤火之光而已,怎敢妄图攀附,能与殿下结下一场露水姻缘就已满足,其余的,决不敢心生奢望。”
温玄终于知道他前方路上的坑在哪里了,果然,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后面一定跟着麻烦。
摄政王的正妃之位,不论是捧到哪个女人面前,对方必然都要动摇一二,这等荣耀光彩与权势,金姝不动心,显然另有谋算。
他不去计较她半分没考虑两人成婚之事的无情,只问金姝,“夫人不愿和我成婚,是心中有所顾虑?还是说,因为夫人对我的心意,仅仅就只是露水姻缘的程度,所以才不愿意做我王府的正妻,不愿意名正言顺的和我在一起?”
金姝团扇半遮面,微微挑眉笑道,“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即可,殿下何必说得这么明白,听起来怪伤情分的。”
伤情分?
温玄简直要被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气笑了,这到底伤的是谁的心谁的情分?
她除了多了一个想要娶她为妻的爱慕者,还有什么损失,难道不是他没了好漂亮好心爱的一个老婆吗?
现在,温玄再没有半点得偿所愿能亲近佳人的欣喜与愉快了,他要是真答应金姝,那就成了没名没分跟着她的外室,虽然是可以在一起,但这种情况的在一起,与偷-情无异。
一直以来苦心孤诣追求心上人的摄政王,绝不容许自己沦落到这种境地!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金姝身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不被放在心上的随便之人!
他绝不屈服!
“殿下考虑得如何了?”金姝追问道,“若是殿下无意,我绝不勉强。”
“若是有意……”金姝目光在温玄身上慢悠悠扫过,笑容别有深意,“今日便不走了吧。”
“本王,”温玄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夫人出言留我,那我自当遵从夫人之意。”
刚刚的志气还没多撑几秒钟,就尽数付诸东流了,温玄心中深恨自己不争气,可当金姝坐在他身边后,这点恨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心说,本王现在是忍辱负重,唯有先同这女人虚与委蛇,才好图谋日后,总有一天,他要金姝心甘情愿的入他王府做他的摄政王妃。
这么一想,温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也有心情陪美人玩一些风花雪月了。
下午,日光正好的水榭里,温玄握着笔专心描绘秋日金菊图,金姝坐在一旁,目含欣赏与赞叹,给足了想要丹青炫技的摄政王面子。
见状,温玄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外面那个奸夫能和他比吗?
不提权势如何,就只论容貌性情与才华,他不信对方能跃居自己之上,有自己这等金尊玉贵的美人在前,夫人还会轻易为外面那些驽钝的鱼目心动?
那肯定不能!他要让奸夫在夫人心里,彻彻底底的再无丝毫立足之地。
金姝瞧着温玄那副再度开始孔雀开屏的炫耀姿态,心中一片平静,玩过多少回的老把戏了,家里不知道画了多少幅各色画作,书房都快堆不下了,这狗东西一旦想要卖弄,第一时间想到的仍旧是丹青。
为何他就不能换个套路,给她点新鲜感?
金姝上前一步,明着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