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开头十分钟,拍摄了五天。
店铺街生活日常的几个布景,也经历了鸡飞狗跳的五天。
片场一阵欢乐,哈哈笑声不停地从剧组传来。
这一对“好挚友”组合真的是在一本正经地搞笑,每逢顾老师与容老师的互动戏份,周遭观摩学习的人就特别多。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这里的“悲剧”指的是人物自身的悲剧,不一定是悲伤的结尾,不一定非要让人流泪,也不是一定要“上价值”。
与《生而为人》不同,《一飞冲天》这部电影,李里使用了偏技巧性的“还原现实”拍摄手法,让生活中的“真实”为电影底色,更为接地气,容易引发观众们的共情。
大胆使用现实主义拍摄手法,让平淡的故事充满着戏剧张力,是李里这一次的自我放飞。
而影片本身又有很多细节上的不合理之处,
整个影片的色彩与人物基调,都不会有过度曝光的光亮,没有明艳丰富的色彩。
主角的躯体也是残缺的,经历是令人悲伤的,开篇精神萎靡不振,落魄又消极……
然而,故事中的对白与片段,却莫名充满了一种阳光欢乐之感。
时隔十二年,宫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在陆少宁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这个人的时候,以一种安静而又霸道的姿态,不讲道理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原本以为,两位警察叔叔来家里震慑一下,那家伙就不敢再来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时,就看到宫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根教鞭,让他起床晨练。
晨练?想都别想,滚出去啊。
“不起床,就不允许喝酒,戒了吧。”宫霖笑着说,“烟也戒了。”
陆少宁瞪了他一会儿,蒙上棉被,翻身继续睡。
突然不知想起什么,他从床上跳起来,光着脚,踩过地板上的重重垃圾堆,跑到窗边立柜前,拿出一个生了铁锈的饼干盒,打开一看,里面的生活费都不见了。
陆少宁呆愣在原地,“你这个窃贼,谁给你的胆子……”
“你啊。”轻飘飘的、带着笑意的一声。
宫霖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轻得没有声音。
他举起教鞭,在沙发上划拉两下,将泡面袋和纸团什么的扒拉到地上。
“你不是说,有劫匪进来么?”宫霖坐在沙发上,仍是柔和的笑意,“是你给了我灵感。”
陆少宁:“……”
*
下一个场景在一所小学操场。
迎着朝阳,陆少宁满头大汗,一边骂咧咧,一边在跑步。
他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身体各个机能明显下降,脸上布满了汗水,耐力也不行,不到八百米,双腿就灌铅一样。
镜头捕捉陆少宁痛苦的表情,他拖着两条腿往前跑:“混蛋,混蛋,你人呢……”
宫霖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带着他往前跑。
陆少宁张了张嘴,怔怔地盯着前方的背影。
宫霖背着一个透明的双肩包,包里是一瓶开着盖子的酒,晃荡晃荡,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味……
就像那个“骑着小毛驴”的漫画,在小毛驴的眼前吊一根胡萝卜,它就能坚持不懈一直往前跑。
可是,不论他怎么拼命跑,都追不到前方的那个身影。
“你退步很多。”宫霖奔跑在前方,丝毫不喘,调侃地说,“真的变成废物了么?”
陆少宁连骂人的力气也没有。
同样都是而立之年,一袭西装革履的宫霖,与二十岁那年没有区别。他身姿挺拔矫健,仍然那么明朗英俊。
“快跑,不要让自己成为废物。”
“啊……!!闭嘴——!”
陆少宁抹了一把汗水,迎着初阳,疯狂地朝前方跑去。
……
接下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