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打鸣了。
那嗓子,随了它们身为乐队主唱的主人。
每天早晨天刚亮,整栋楼都会被双黄齐声叫醒,然后一片老楼区的猫猫狗狗就跟着狂叫。
双黄被送走的那天,容修和二哥喝了很多酒。容修还没成年,所以两人偷偷在小卧室喝的。
兄弟俩都很伤心。
容修伤心的原因可想而知,尽管喝酒时他一直没说话。
而白二灌醉自己则是因为好不容易伺/候长大的两只鸡,容修居然宁可把它们送走,也不愿意犒劳一下兄弟。
那时兄弟俩的酒量还没练起来,酒瓶倒了满地,夜里两人烂醉如泥。
容修醉得迷糊,歪靠在折叠床上,听白二嘟囔着,说他有多么的不够义气,好兄弟的温饱,竟然不如两只鸡……
“那不是鸡,是宠物。”容修说,“我的宠物。”
“那也是鸡啊!”
“宠物,我的。”
“好吧,宠物,你的。我说,你我四五年的兄弟,还不如你的宠物吗?”
容修想了想,点头道:“嗯。”
白翼:“……”
不太记得二哥当时的表情了,梦到这儿戛然而止。
因为当时的容修断片了。
只记得,第二天早晨,卧室里一片狼藉,兄弟俩兵荒马乱——
三月底,北方春寒料峭,却早停了供暖,屋子里冷得不行。
白翼下半夜冻醒了,裹着被子,蜷成一团,哆哆嗦嗦,醉醺醺的,迷糊着就去找更温暖的地方。
早晨白翼是被一脚踹醒的,迷瞪瞪发现睡在容修的被窝里,旁边的容修躲开老远,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像看见了什么惊悚的画面。
白翼头快裂开,被踢的小腿也要裂开,他从床上坐起来,瞅了瞅自己,光着膀子,并没有长出C罩/杯。
“你他妈的,大清早诈尸啊?”
白翼打着哈欠,骂咧咧地爬起来,去厕所放水。
容修望着好兄弟的背影,冷着表情,没有应声。
直到门关上了,他掀开被子检查了下,再次确定了自己的两根半昨晚并没有使用过,这才舒了一口气。
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那时他还没想过性向的问题。
大概就是因为被送走的“双黄蛋”,潜意识里两只小公鸡就是一家的,这是他的执念。
——这就是早上没能睡到自然醒,被劲臣唤醒的原因。
*
“奶奶,喂鸡了么……”
劲臣还在迷糊中,就听容修在耳边这么说。
容修从不说梦话。
低音炮含糊糊,容修又问了两遍,相当的固执,还有点撒娇的语气。
“该喂鸡了……我喂……”
劲臣:“??”
影帝还没喂过鸡,据他所知,支付宝上的小鸡,容修也没有养。
“什么鸡?”
“小鸡。”
劲臣:“……”
小鸡不知道,大的倒是……
桃花眼儿迷蒙着,顾劲臣从他臂弯挪了挪,往被子里埋下头。
吃得太深,容修半梦半醒,浑身肌肉绷紧。
于是这天早晨,他就这么被劲臣唤醒了。
不过没吃到最后,原则就是原则,演出之前要禁欲。
因为演出之前容修的习惯,这两天劲臣很有分寸,以致于反应很大。大概感觉到了爱人难耐,容修把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帮他解决了,滴滴答答淌了满掌。
容修换了衣服下楼之后,劲臣在浴室收拾干净自己,下巴隐隐有红印子,是他在被子里时容修用虎口卡着他下巴生生揉出的。喉咙口火烧火燎,从那时的反应来看,先生也的确是来了感觉。
但还是即时刹了车。
原则没有打破是好的。
但睡眠不足,再加上叽儿梆硬,这就让人比较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