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不辞劳苦,他教我弹钢琴,非打即骂……”
封凛“噗”地笑出来。
容修眯了眯眼,一记眼刀子射过去,脸上皮笑肉不笑:
“你是孺子不可教。白翼琴谱上放着《小李飞刀》,手指头搅在一起,都比你弹得明白。”
楚放噎住,半晌,对封凛道:“听到了吗?我们天天在一起,容修对我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分手’。”
封凛:“???”
劲臣仰靠座背,依然是睡去的姿势,他指尖一紧,不易察觉地捏紧平板。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容修蹙着眉,声线下沉,“不然,要么你下车,要么把舌头丢下去。”
楚放哈哈大笑,搭上封凛的肩膀:“我跟他说,我节奏跟不上。他跟我说,分手。我说,两个声部合不好。他说,分手。我说记不住低音谱号,他说,分手……”
封凛呆怔两秒,反应过来,笑得前仰后合。
龙庭地下室,男人们的地狱练习日,不就是这样吗?
楚放盯着对面两人:“你知道的,小提琴‘分手’没法练。我对他说,我不会分手。不过,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他还是整天那一句,分手,分手,没别的。”
“这是唯一途径,必须分手练习。”容修不冷不热说着,举起手指,在唇间比出“小点声”的手势,将上衣外套搭在劲臣身上。
言语间,容修时不时看向劲臣,眼神柔和,带着热度。
楚放目光收回来,与封凛聊往事。他身上的西方幽默感,封凛能够get到并欣赏。谈话中,封凛笑得真心真意,心想果然两人关系很好。
“圈”很微妙,音乐奖项与电影节一样,公关是一道巨大门槛。只要打破门槛,国外各大摇滚节,摇滚奖,三大奖项,格莱美提名也不是空想。
封凛顿时心潮澎湃,心里有倾诉欲,如果沈起幻在身边,今夜一定与他彻夜畅谈,规划蓝图。
封凛看向对面的顾劲臣。
容修不爱管运营,平时不在恒影总部,这些话题都是与劲臣讨论的。
可这一回,顾劲臣并没有参与到谈话中。
影帝呼吸匀称,轻且缓,看上去已睡熟。
窗外街灯投在他睡颜,五官如雕似琢,立体又柔和。
顾劲臣醒着。
他很少如此,男人们畅聊时,明显表现出退意。
任何交际手腕都派不上用场。
楚放注视容修的眼神,与粉丝们不太一样。劲臣以前从不相信书中描写的,什么“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形容林黛玉的,他觉得有点可笑,还矫情——容修曾经这么形容过,说两人见面时,劲臣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劲臣从不相信。
如今他相信了,楚放看容修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不愿听,不想看,却自虐般地,如饥似渴,想知道更多。
劲臣当然知道,两人如今不可能有什么,他只是在听到“当年”时暗自遗憾。楚放当年只用短短时间,就从舞台下方走向容修。而他是整整十年。
容修的领域,对他来说犹如圣域。“音乐”的意义,就像一把钥匙,有人掌握了这把钥匙。
他没什么资格生气,也没有理由,但说不妒忌那是假。
妒忌不是嫉妒。
去翻爱人的过往,并不是嫉妒。除了容修,任何人都不重要,他只是想知道,自己不在容修身边时,发生的那些故事。
想“得到”流去的时光,堕入爱海,溺于其中,在回溯的惊涛骇浪上浮沉,得到它,占有它,与它融为永恒。
车内聊得起兴。
“……像‘抢答题’的时候,他提到的,你手中的太阳,”楚放想了想,“什么来着?”
容修就道:“拉二第三乐章。”
“对,老封,我和他的关系,就像第三乐章和手心的太阳,”楚放笑道,“我唱着《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