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啊,公司大权在握,爷忙得很。”
“你忙么,哪忙了?”容修道,“忙还有时间结婚离婚?结了离,离了结,弄个无辜小孩,行为艺术吗?”
楚放嘴角一抽:“……”
行为艺术。他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最傻-逼的行为艺术,就是给一个直男递过情书。
楚放垂眼摆弄酒杯,“少特么戳人心窝子,我也不想结,独身最自由,你不是早就知道?”
“都是成年人了,”容修唇角不经意诮笑,“谁能硬逼着你,十年前,我就对你说过,婚姻法,刑法,不够明白?”
“我没你活的那么潇洒明白,”楚放道,瞄他一眼,目光往下扫,“那么,现在,你确定,自己明白了?”
楚放没拆穿,容修却微怔,没点头,也不摇头,他面色平静,甚至有两三秒的失神——
那时候,容修刚认识华云霆,有签约“华放娱乐”意愿。
记得那日,甄素素拿到两张“蓝珍珠”邀请函——白翼要在家照顾奶奶,大梁老虞要回老家。楚放刚好去找他,容修随手把邀请函送了出去,说是让他“陪游”。
碧海蓝天,浪花翻涌,两人站在游艇甲板上,望向无垠大海。
“……他这么说你?”容修问。
“我草,这些老王八蛋,在一旁添油加醋,”楚放说,“我刚说完,我是独身主义者,我爸就给了我一巴掌,说我不孝。”
楚放刚满二十二岁,就被老楚家催相亲。就是那天,在蓝珍珠上,容修真正了解“独身主义”这个词。
楚放说,他这辈子不想结婚,大篇大论说婚姻的可怖之处。
他对家人表明态度之后,就被老子扇了耳光。
于是,容修就对他说了一堆婚姻法。
“一个小孩懂什么婚姻法,才刚成年,小心以后娶不着老婆。”
楚放当时这么说。
“实在不行,等你长大了,跟我搭伙过?”
“神经病,”容修嫌弃地上下打量他,“没个正经。”
楚放就笑,笑得荡气回肠,说容修是花蝴蝶,骨肉皮那么多,夜夜在舞台下一边尖叫“容修”,一边上演脱衣秀——等将来成了摇滚巨星,老婆水儿流成瀑布,也留不住他这个男人。
楚放用“把小提琴拉成女人叫-床声”的技巧揶揄着他。
容修被损得生气,懒得理他,手扶栏杆看海。
那时,少年迎着风,站在甲板上,意气风发,憧憬着未来,也憧憬有一个陪他共度未来的人。
“一生太短,一个就够了。”容修说。
“只取一瓢饮?”楚放望向远方灯塔,“喂,你真不喜欢男的?舞台上那么骚性,你勾了多少男孩子误入歧途,你自己知道吗?”
容修说:“我不是同性恋。”
……
现在想来,算算时间,大概就是那段日子,顾劲臣第一次去了破车库。
——正如楚放刚才所问:现在,你确定,明白了?
十八岁时,他是真的不明白。他的世界只有音乐,开窍晚了些,别人的情窦都开花了,他还没种下。
后来,真真儿种下了。种得深,一发穿魂,顽强生长,长成了他的男孩子。
其实,当年事,到底给容修造成了影响。之所以“在意”,是因为那扇新世界大门,就是楚放打开的。
自从被堵厕所之后,容修才真正关注Live House里的同性恋人,基本一眼能看出哪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那是“雷达”。
当年和兄弟们一起玩时,楚放总是当众打趣他,说他夺走了容修的“初吻”。
但容修从不认为那是“吻”,只当懵逼之下被一只醉狗啃到了。
后来,他和劲臣接了吻。那是第一次,他喜欢上那种感觉,一直喜欢。好似在吮咬鲜果,汁水四溢。总觉不够,想得到更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