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沉声道:“那双腿,怕是永远站不起来了,估摸着是废了!”
这老头前面的半截子的话,让余式,他们松了一口气。可是后面紧跟着的那半截话,却是让余式,和长工们刚热乎一点的心,再次凉了一大截子!
余式受不住这个打击,眼睛一翻白,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还好顾浅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余式母亲,否则余式,的额头要是砸到了,磕到地上,少不得砸个血窟窿出来。
没人有心思管余式这边,屋里一片愁云惨雾,顾炎庭的表妹,又抑扬顿挫的哭了起来。她就怕别人找她寻那个赔偿。因为这些长工都是她签的,她可在这里吃了不少的油水呢。
顾浅浅吃力的扶着孙氏,心里也是很沉,视线落在余德化的腿上,心道怕是板车翻滚的时候压坏了腿上的骨头和筋脉。
但是这是搁在这古时代的医疗技术,余德化,想要重新站起来,难如登天那。
这时候,一个和余德化要好的长工好,问到,“德化的腿是,一条腿还是一双?”
“一双。”
“当真……一点都没得治?”
老头叹了口气,“这事若是搁在县城那些大地方有钱有势的老爷们身上,许是还有四成的指望,搁在咱,这里,鸟都不拉屎的地方。”
后面的话,老头,没有说完全,只是摇了摇头,就站起身来,开始收拾自己的药箱离开了屋子。
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到了余式身上,毕竟他的丈夫,那个可是大将军啊,肯定有钱哈。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毕竟谁不知道,余式本身就是一个……
……
眼看要钱无望了,
大家都纷纷散去,
次日,顾家一个长工德化,摔断了双腿成了个废人,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躺着,屎尿不能自理这事儿,短短吃早上饭的功夫,便已从村头传到了村尾,几乎成了偌大的长坪村村民们饭桌上的谈资。
大部分的人说的都是,这屎尿是不是余式来给照顾,是不是余式和长工有私情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被做实了。
顾家的后院里,空气异样的压抑,每个人的心口上,都跟压了块巨大的石头似的,喘气都有些困难。
孙氏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正在垂头抹泪。
床前旧得漆都剥落了的桌子上,一盏豆油灯跳跃着,微弱的灯光堪堪只能照出筛子大的一块地来,屋里其他的地方,全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余式母亲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心里揣着事儿,直到顾浅浅走到了她的跟前,才察觉到。
“浅浅,怎么起的怎么早,的,你的身体刚恢复,你不在屋里躺着,咋跑到这屋来了?”孙氏刚一张口,发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样子。
“我哪里躺的住,过来瞧瞧舅舅。”顾浅浅,声音压低,轻声道,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躺在床上,唇角发白,鼻青脸肿的舅舅,她的眉头隐隐皱了皱。
伤的真的好重,抛开那双被快要废掉的腿不说,就凭这一身的伤势还有失血的程度,余德化,也得卧床调养好长一段时日才能缓过气来的。
顾浅浅坐了下来,
“娘,你不是给我攒了嫁妆吗?先给舅舅治病吧。”顾浅浅问道。
余式眼睛又是一红,霹雳啪啦的,那个泪水就又掉了下来。
顾浅浅知道母亲把亲情看的有多重,要不然也不会在顾家忍受这么多年,要是换成旁人肯定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顾浅浅低下了头,内心的思绪乱糟糟的,余式的手抓住了顾浅浅的手的,暖暖的,顿时也有一丝安慰了。
“手怎么这么的凉啊,又发烧了吗?”余式紧张起来,抬起手准备摸一摸顾浅浅的额头。
顾浅浅阻止了余式的动作。
“我刚刚摸过了,没有发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