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很多人因为他死去了,很多人挣扎着在他面前死去了。
听他们说,有更多更多——远比他见过的都要多的人,被他害死了。
五条稚是没有实感的。
过度保护的五条悟用咒力将他包裹了起来,是让他可以作为【五条稚】继续生活下去,更是□□地将一切不好的事情与可爱脆弱的弟弟隔离开。
死亡的恐惧、死亡的威胁,他感受不到。
眼前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内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对他来说也没有吃掉一块布丁的伤感来得多。
然而影山茂夫失控的时候,五条稚想的却是影山茂夫胆怯羞涩,像一只蜗牛怯生生地伸出触角和他说话的样子。
“你、你好,我是影山茂夫,很、很高兴和你当同桌。”
也记得影山茂夫曾经一脸恐惧地对他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那几个大人被埋在废墟之下重伤晕倒了,律、律也一脸害怕地躲开了我的手。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一定是……被诅咒了。拥有这么可怕力量的我,是被世界讨厌的存在!”
不想让安室先生受伤,不想让茂夫受伤——
等回过很神来,术式已经发动了。
用恐惧和咒力作为代价,平息眼前这一切的混乱吧——
威力巨大的闪电打在巨石之上,在隆隆的余响中,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然而误会变得更大了。
影山茂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五条稚虽然不会读空气,但也下意识地不再那个场景那个情况下再去刺激他。
“尼酱,怎么办啊……”
小声的道歉想是小奶猫像要引起人类注意的哼唧,虽然已经努力地在发出声音,但因为身体太小,未发育完全的声带只能发出一些不成调的单音节。
可爱得让人想要怜惜。
“不哦,稚酱是完成了和我的约定。”五条悟告诉他,“稚酱找到了想要使用术式的理由了不是吗?”
五条稚懵懵懂懂抬头看着他:“是什么?”
“是守护呀,笨蛋!”五条悟戳了戳他软绵绵的脸蛋,五条稚的脸颊立刻陷下去了一大块,像是被咬掉一口的雪媚娘。
“是处于自己的意愿,想要保护某样东西,想要保护某些人。而不是为了‘实现愿望’所以去实现愿望。”五条悟强忍着心里涌上来的嫉妒和酸涩,亲亲他的额头,“稚酱长大了呢。”
五条稚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自己就已经是长大了。但是他摸着被五条悟亲过的额头,有什么东西拼命地想要涌出来。
把眼睛也给弄得酸酸的,涨涨的。
五条稚呆呆地看着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模样,似乎通过五条悟的眼睛,五条稚和里面的倒影在专注地对视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尼酱这么开心的话,应该就是好事吧?
“尼酱,你为什么要哭?”
一生要强的五条悟断然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五条稚扒拉着五条悟的眼睛,似乎想看看他把眼泪藏到哪里去了,但不管他怎么找,五条悟帅气的脸蛋都被他翻来覆去扒拉遍了,也没发现一点眼泪。
“但是,我感觉到了。”五条稚捂住自己的眼睛,“酸酸的,涨涨的,虽然很高兴,但是,但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很不好,所以没办法很形象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五条悟很肯定地说:“一定是你玩游戏玩得太久,眼睛盯着电视盯酸了。好了好了,乖孩子要睡觉觉了,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
五条稚皱着小脸被五条悟扛起去洗澡,不想上课,不想写作业,但是,想要去学校。
抱着无比纠结的想法,五条稚在泡澡的中途就睡着了。
五条悟已经习以为常,擦干他身上和头发的水分,替他穿好睡衣把他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