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响起,催促他、帮助他分析当下的局面。
——是他自己的声音。
冰凉雨水再度泼至面颊。
琴酒持刀的手很稳,稳得没有一丝波动。而他的肩膀却不断颤抖、颤抖、颤抖。
他低着头,连身下的赤井秀一都看不清他的面色,只能隐约捕捉到湿漉漉的银发随着身体的晃动而划出弧度。
胸腔在震动,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击划过,照亮琴酒扭曲的面容。
赤井秀一的眼瞳倒映出琴酒此刻的神情。
他在笑。
放肆、无畏、疯狂、肆无忌惮的笑。
醇厚的嗓音伴随着冷沉的笑声,在雷雨轰鸣中,显得分外古怪。
——我不应该的杀他的。
理智在这样告诫自己。
——只是做个样子,没必要真的杀死一个卧底。
它冷静的诉说着事实。
然而……又能怎么样呢?
随着他发出的笑声愈发断断续续,从心脏处蔓延的杀意汹涌而上,染红了琴酒的双眸。
它将理智驱逐,把镇静赶走,只留下最为原始的杀戮冲动。
恍惚间,他再一次想起那个雨夜。
年幼的他仿佛行将就木的枯骨,却依旧身手矫健。他没有哭,冷静到近乎冷漠的再次折返,手中是一把刀。
寒光凛冽。
他挥刀劈砍。
刀锋入肉,发出令人牙酸的磕绊声,鲜血汩汩涌出,又被雨水冲刷。
一刀、一刀、一刀……
随着无机质的重复动作,心中涌动的不是害怕、不是悲伤、不是无助——
而是兴奋。
由杀意、由血腥、由刺激……带来的兴奋。
这一刻,瓢泼大雨之下,黑泽阵几乎可以确定:
他是个天生的恶人。
琴酒抬手。
他陷入了一种极为奇异的状态。头脑清晰的告诉他现下发生的一切,但有种情绪上的混乱包裹着他,让他不愿意去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
杀了赤井秀一,似乎也没什么。
反正……琴酒无关紧要的想着:就说是打斗时一时失手就好了,很正常。
而且,FBI想要抓我,总是该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他咧开唇角,眼眸闪烁不明的光,手腕快准狠的挥下。
然而——
“GIN——!”
朦胧中,似乎有什么声音,从白噪音中传来,划破阴沉沉的混沌。
这个声音……在叫他的名字。
寒光一闪。
由雷雨和杀戮交织谱写的乐章,滑过前奏,终于步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