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化为人形与杀生丸并肩站着向那个方向望去，“你怎么会到人类的城市附近，你不是很讨厌人类吗？”
“随意看看。”
天河观察他的表情，尝试进行一些合理瞎猜：“人类的城市……这里该不会是你父亲爱上的人类的住所吧？”
“这座城有一户贵族姓氏是天河，我来看看。”杀生丸说，“我不关心那个女人，你想太多了。”
“诶？”
“他们家与达摩克里斯之剑无关，与你也无关，所以没有收获。”
……这算是杀生丸在表达对自己的关心吗，天河还以为对方不会承认这一点，没想到居然坦然地说出来了。
不远处传来人们的欢呼声，天河被这阵人声吸引了注意力。对了，杀生丸既然到现在还没有离开就说明他也在注意这人类的仪式，也不知道是什么场面才会吸引杀生丸的目光。
一定是什么喜事吧，看了就能让人心情愉快的那种……？
杀生丸转过身来遮挡住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像是不想天河目睹这场仪式的样子。杀生丸比他高出很多，确实完全达到了他的目的，至少天河的眼睛里看不到杀生丸以外的东西了。
“走吧，时间不早了。”杀生丸说。
他先前也没想到天河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按理来说他并没有实力上的提升，天河不应该在此时现身才对。还是尽管离开吧，虽然说不清原因，但他不希望天河会看到接下来的事情。
大概因为天河是杀生丸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化成人形之后衣着与杀生丸仅有尺寸上的差别，再者就是少了那条自腰际围绕到肩颈的尾巴。那条毛领一般的尾巴洁白柔软，占据了天河的大半视线，让他有些恍神。
一人一剑像是镜像面对面，谁也没有挪动脚步。
“……杀生丸，再等等。”天河闭上眼睛，犬妖的气息顺着鼻腔钻入他的脑海，“再等等吧。”
“……”
远处传来的人声越来越整齐划一而清晰，像是在欢呼，像是在庆贺。但听清人声的内容之后，那些话就带上了诡异的气息——他们在喊的是要处死某个“妖怪”。他们不恐惧那个妖怪，没有愤怒，没有怨恨，没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他们有的只是处死妖怪的狂喜和得意，像是他们真以人类之躯征服了作恶的妖怪一样。
但是他们对真正的恶妖怎么会没有负面情绪呢，真正的恶妖又怎么会这样毫无反抗地被杀死呢。
天河说：“我去看看。”
“那只是个半妖，怪只能怪自己太弱小。”杀生丸没有让步，“你能救得了他一时，救不了一世。”
“可是我觉得，如果你真的像嘴上那么冷酷无情就不会留在这里看了。”
天河笑了出来，他没有绕开杀生丸，而是搭住了对方的肩膀。
“放心吧，我可不是什么舍生取义的大好人，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就变回剑。”
天河以人的形态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移动，但剑则会被绑定在杀生丸身边半步远。这也就意味着变回剑可以保证天河自身的安全，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杀生丸没有强行干涉他的决定，回头去看城门的位置。他身后的天河松开手，在他耳边叨叨了几句话，紧接着如风一般奔行起来。
“——之前提过很多次我很强，可不仅仅是作为剑。”
被处刑的半妖年纪尚小，他跪在城头，脖子上套着绳圈，表情麻木地看着城下欢呼的民众们。
他是猫妖和平凡人类的孩子，除了有一对猫耳之外与寻常的小孩没有区别。可偏偏这对耳朵暴露了他的身份，害死了他的母亲，让他如今只能如此面对死亡。
天河并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大善人，他想救这只半妖的原因很简单，那些人类的声音让他感到了不高兴。
像是□□徒一样被什么蛊惑了心智，为自己杀死弱小的半妖欢呼雀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