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吗?”
“起驾吧。”
张公公高声唱诺道:“摆驾慈宁殿!”
出了南书房,皇上就坐上了暖辇。
众人跟在后面,一路朝慈宁殿而去。
南亦书悬着的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每去一个地方,自己的命运都有不可预知的变化。
这种变化,其实只在于太后或是皇上的一念之间。
南书房到慈宁殿的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饶是这样,南亦书还是走出了汗。
慈宁殿的宫女告诉皇上:太后在暖阁里。
皇上微微颌道,径自朝慈宁殿后面走。
来到第二重院子,南亦书看到西边厢房的窗户和门上都挂着厚厚的门帘。
“这肯定就是暖阁了”,南亦书正想着,皇上已经率先走了进去。
三皇子在门外自然的停住了脚步。
南亦书一时没收住脚,一直闯到门口,却被侍卫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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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在暖阁里侍弄她的花花草草,皇上请了安。
暖阁里有点热,皇上脱下了披风,张公公上前接过,搭在衣桁上。
太后吩咐说:“去把西膳房给我炖的桔皮汤盛一碗给皇上。”
侍女应声而去。
太后又说:“这冬天呀,就要多喝桔皮汤,暖身暖胃,对身体好!”
皇上点头应诺。
不一会,侍女端来了桔皮汤。
皇上坐下喝了两口,然后放下碗,欲言又止。
太后瞥眼看了看皇上,说道:“皇上眉心低垂,面带愁容,是碰到为难的事了吧?”
皇上略略沉吟着说:“太后,孙儿有一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今个是特来听您的教诲的。”
太后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皇上对面坐下,盯着皇上,轻声问:“是为云琪的事吧?”
皇上心中一懔,眼中精光一闪。
他站起身来,垂首恭谨道:“正是此事,孙儿正在为此烦恼。”
“你们聊过了?”
“聊过了。”
“边疆的事呢?”
“云琪说他回来之前已安排妥当。”
太后沉吟片刻,又问:“你想如何处置?”
皇上试探着说:“太后严旨云琪守护边疆,无旨不准回京,现在云琪私自回来,这是抗旨......”
皇上说到这里,顿了顿。
太后没有任何表情,手里的活没停,也没说话。
“按律......”皇上又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按律当斩。”
太后叹口气,好像有些失望,又有些责怪的说:“皇上,云琪可是你的亲弟弟呀!”
皇上赶紧拱手道:“律法虽如此,但云琪罪不至死,孙儿左右为难,特来请太后教诲。”
太后摇了摇头,柔声说:“你要记住,国家法度之外,不外乎人情。
“云琪千里奔丧,是为孝,孝心也是善心。
“善心,正是祖宗制定律法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