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便怀疑知衡啊。”
就算不是谢知衡,也可能是邵阳王府之人。但无论怎么说,因为一支短箭就直接判定是谁,也实在是草率。
“查案大事,你竟敢私藏证物,狡辩隐瞒。今日,你先回王府去。罚你一个月不准出门,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了哪儿。”谢洵语调和缓,瞧着面前的谢知衡,只觉得自己一大清早被闹这么一通,伤处被牵扯到了些,此刻更痛得锥心。
谢知衡和宋沛都走了之后,云乔这才坐到他的榻前,将装着伤药的瓷瓶又打开,准备给他再涂抹一些。
谢洵倒没说什么,也很是顺从地解了自己的衣裳。
“你就这么放他走?不怕难以服众?”云乔小心翼翼地将草绿色的膏状伤药覆在谢洵的伤处,一如昨晚一般,谢洵一声没吭,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疼。
上完药,谢洵将衣裳拉拢,靠在床榻一角,道:“他是我看着长大的,邵阳王也是最疼我的皇叔。他们决计不会对我存这种心思。如今我在朝中寸步难行,只有一个‘谢’姓,还让我有些依靠。如今有人想彻底离间我的依靠,其心不难猜。我也断不能如他们的意。”
“皇帝也是你的皇叔,可信么?”云乔反问他。
谢洵就知道她会这么问,便叹了口气,道:“总归是不大一样的。对权势没有野心的人,待人就会真诚些。”
云乔迎着光,一抬眸,眼神也是亮的。她带着些孩子气般的笑,问他:“那你呢,待我真诚么?”
难得一见云乔用这般模样对谢洵说话,谢洵也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但只片刻后,他便也跟着笑了一声。
“命都快丢了,这话我不想说。你真的烦死人了。”谢洵无奈地看着她,学起她昨晚在梅树下骂人的语气。
云乔知道这人又在调侃她,耳根立刻又红了些,用拳捶在他没受伤的那一侧手臂,结果又被这人顺势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偷得一吻。
“你,你怎么没个正经的!”
云乔像被火烫着了一样收回了自己的手,结果却看到那人还倚着床榻嘲笑她,整个身子都笑得在微微发颤。
她气愤不已,觉得自己在风月之事上的生疏,十分没有面子。从前在军营里还能跟军士一般说些这种玩笑话,可是在谢洵这里,什么都能卡住了。
她蓦然靠近谢洵,瞧着他的眼睫微颤,低头便覆上了他的唇,不怎么熟练地贴了片刻。霎时间如星云坠地,雾涌云起,什么世间烦扰都被抛开一旁去了。
谢洵一直愣着,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反应,像是心口被人重重一击,头一回觉得呼吸都有些难。
不知何时,云乔与他分开了些许,耳根漫起的血色已经让她整个人都红透了。她低声道:“你以后亲我,是要先告诉我的。不许再像之前那般,我都没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