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又着火了。”
“生匪了?”云乔惊得将汤勺搁了回去。
如今天降大旱,不光是赛函难以度日,边境诸州也是快要粮绝了。虽朝廷一直有下播粮食和银子安抚百姓,可是终是耐不住贪官污吏克扣这赈灾的粮财。
万分没想到,竟生了匪盗,还冒充成赛函骑兵进滨城烧杀抢掠。
其实在之前云乔就怀疑过,许多抢掠案发生得太蹊跷。赛函统共就那么些骑兵,怎可能一边与云乔交战,一边还在各州县行抢掠之事。只不过那时云乔顾不上分心,只派兵增援州府,抵抗赛函。
如今想想,确实是有问题的。
只不过匪盗猖獗,却从无人上报。分明是大景的人,但却这么久来没人发现不对。
“真是不要良心了!”云乔拍案,“我若是能离京城,必然亲自去剿了这群祸害!”
“你这不是离不了?”苏应笑了一声,“放心交由我便好。你在京中,照拂好自己。若再发生亲迎礼毒酒那种事可怎么好?”
京中险恶,不比边境征战好过。苏应这话说得也是没错。毕竟战场上是明枪,京城中却是暗箭,防不胜防。
匆匆用了早膳,苏应才想起来谢洵昨个喝醉,是歇在云府了。
“殿下呢?”
云乔将碗碟递给一旁收拾的婢女,漫不经心道:“还睡着呢,小时候就不善饮酒,现在也是如此。”
苏应笑而不语。他将一切看得透彻,云乔和谢洵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比弟弟妹妹都亲切熟悉。云乔打小就口是心非,明明自己心里紧张在乎得要命,就是嘴硬不肯服输。她分明将他们二人幼时的事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却仍与谢洵生疏着。
苏应昨个回来瞧,见云乔正在小厨房里笨手笨脚地生火煮醒酒汤。她不想吩咐下人,是怕面子上挂不住。可是她就是关心谢洵,怕他醉得厉害,又要生病。
这两人,别扭得很。
苏应抬头看了看天,却发现天色灰蒙蒙的,又是要下雪的迹象。
此番距离年节不大远了,所有人都该在家中依偎着妻儿过节。可是隆冬边境才更会生事,他是一刻也离不开。
如今边境动荡,陛下又如此猜忌淮远,多次设法削减兵权。要银子没银子,要兵没兵,如今连主帅都被困京城来了。皇帝此举,实在是伤那忠肝义胆的将士们的心。
大景,在这些人眼里是荣华,在将士眼里,却是杀伐换来的短暂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