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如邻家的亲切公子一般。
苏应反应快,见了谢洵便认了出来,便要下跪行礼,是谢洵疾步上前去将苏应扶住了。
“苏将军与本宫不必如此多礼。”谢洵道。
苏应起身,看着谢洵,却觉得有些恍若隔世一般。昔日那个在淮远待着不大爱讲话的小殿下,如今已经生成如此玉树临风的模样。
“岁月在末将鬓间留下刀刻,却将殿下琢磨得如此风度仪容,可知苍天见怜。”苏应的眼眶有些泛红。
这话说得好生感人,连云乔听了都要难过几分。淮远的人,无论是老将军,还是云知谨、苏应,都是十分喜欢谢洵的。在谢洵最无助的时候,是淮远收留了他,给了他最温暖的照顾。如今久别重逢,苏将军也是有许多感慨。
此刻青青却开了口:“院子里冷得很,殿下与将军不如回堂中再谈?接风宴已经备好了。”
此刻苏应由青青引着往正堂中去,云乔却扯住了谢洵的衣袖:“你今日怎么来了?”
谢洵一愣,目光从她扯衣袖的手,看到她的眼睛,顺势回握住她的手,不再松开,悠然开口:“怎么?这接风宴,没有本宫的席位?”
忽然被握住了手,云乔怔了怔,旋即想挣开,却发现这个病秧子力气大得很,将她的手也攥得紧。云乔挣不开,怒道:“殿下,你不要在此刻不知分寸!”
“分寸?”谢洵粲然一笑,“明明是你不知分寸。你不住东宫此事准备跟苏将军怎么解释?你想告诉他,太子与太子妃不睦?这样你让他如何放心回去?”
“……”
这人总能狡辩。
云乔气得失语,却也顺着他,不再挣扎了。
谢洵见她不答,当下觉得心情大好,又将她的手握得紧了些,将她扯进了正堂里去。
坐在一旁的苏应看到两人紧握着的手,不觉意味地笑了,开口调侃道:“早就说了,乔儿小时候便喜欢殿下,成婚后必然是美满。能看乔儿有一个好归处,老将军在天之灵也得以告慰了。”
云乔抬手去饮了一杯酒,试图掩饰被苏应揭开老底的难堪境遇。
而谢洵的拇指却很是温柔地摩挲了她的手背,不动声色地凑近了她,耳语道:“你小时候原来喜欢本宫,这个本宫真不知晓。”
这杯酒没咽下去,把云乔呛住了。她咳了两声,才稳住了气息,道:“我小时候还很喜欢周飞絮,喜欢云哲,喜欢……”
还没说完,那位太子殿下已经笑着去敬苏应的酒了,根本不听她后面说了些什么。
一场接风宴,几乎成了谢洵与苏应的叙旧宴,云乔几乎一句话也不敢开口说。她不想让过多的人看到他们二人紧握着的手。
谢洵真是个混账,此番怕不是来折磨她的。
见她一直闷着头喝酒,也不多话,谢洵才又看向她,低问:“本宫与你算算账?”
“什么?”云乔没听懂。
谢洵却将她手中的杯子夺了过来,唇角带着丝笑:“陛下传本宫入宫,说是本宫的太子妃,给本宫张罗了门好亲事,要效仿贤妃,愿与兰仪郡主共居东宫……”
“……”
云乔觉得,倒打一耙这四个字,被谢洵玩得很是明白。
“你怎就那么大度?”谢洵不明白,唇角的笑也淡了下去。
因为这还在宴席上,云乔不好当着苏应的面说些什么,但是却实在听不得此刻谢洵的阴阳怪气,便回了句:“是了,那些您的红颜知己,旧时青梅,通通纳进东宫来都可以。”
“这话听着酸得很。”谢洵饮酒有些醉了,干脆就侧目看着云乔,也没顾旁人怎么看他们。
云乔觉得谢洵简直是无理取闹。她想甩开谢洵的手离席,可是微醉了的谢洵却固执地很,只是将手牵得更紧了些。
要不是为了体面,像是谢洵这种,云乔觉得自己一拳可以揍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