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通。云乔好说歹说了许久,才把她给哄睡了。
云乔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干脆披了衣裳出门去走走。
推开门,难得没有觉得太冷。司天监给太子选了个好日子成婚,葭月里难得寻着个暖和天。
她不免回想起和谢洵的那些久远的往事来。
那时候谢洵说是养病才借居淮远,实则是先帝听信谗言,说小太子命中带煞,年幼时不宜养在京城。
那时候谢洵还不像现在这般冷漠,很是乐观上进。虽然被自己的父皇赶来了淮远,却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经常缠着云乔的兄长云知谨学一些治军之术。他读书十分用功,连老将军都十分欣赏,说未来必定是一个明君。
云乔也喜欢他,缠着他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地叫着。有时候谢洵想起自己不能回京也会难过,她就偎在他身旁,给他编草蜻蜓玩。
“太子哥哥,你不要怕,以后淮远就是你的家。”小云乔哪里懂大人们的弯弯绕,她只是心疼谢洵。她素日里有父兄相伴,从不孤单,但是谢洵没有。那时谢洵每每听了这些话,都会笑得很开心,揉着云乔的头发,温柔道:“我也不想做什么太子了,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留在淮远。”
那时候云乔不懂,不懂这只是句玩笑话,还真的以为谢洵永远都不会走了。
想到这里,云乔苦笑了一声。其实不怪谢洵,是她自己太天真了。如今这婚事没办法让她高兴,因为她知道谢洵的求娶是冲着淮远的权势去的,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毕竟,他从未问过她情不情愿,只是冷漠地递给她一纸诏书。
此时,云乔敏锐地捕捉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虽然很是细微,但是也躲不过云乔的耳朵。
不可能是府中的人,那里是墙根,不可能有人会在那里走动。冬夜里树枝光秃秃的,投在地上的影子也稀疏,很容易就可以在暗处看到一抹身影。
云乔不由得握紧了绝情刃,往那里走了几步。见到暗处的人,她挥刀上去,那人却灵巧一躲,笑了一声:“慢着!”
那声音带了丝惊惧,但是仍可听出清脆的音色,像是一个少年。
谢洵的声音!
此刻衬着夜色,云乔才看清楚了他的脸,一时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将刀架在他的脖颈处,一把将他压在了墙面上。
“你堂堂大景太子,怎么净干些翻墙越户之事!”云乔贴着他,尽可能把声音放低,害怕惊动府中其他人。
她不免又想到了辉月楼那晚,睁开眼发觉身旁睡着个人。若不是她素来心态稳,换旁人都该要被吓死了。
谢洵被她逼得无路可退,才无辜地解释道:“你怎么没睡?”
竟好意思问出口来,睡了该如何?如那日一般偷偷摸摸睡她身旁吗?云乔真得好好检查一下云府的防守了,怎么就能任一个病秧子说闯就闯。
“谢洵,你到底什么意思?”云乔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明明第二日就要成婚了,此人却翻进云府来。
谢洵试着想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挪开,可是云乔的手劲极大,他推了两下也没能推开。
他放弃了,笑着道:“有话好说,我只是来看看你。”
“来看我你不走正门?”云乔瞪着他。
可是谢洵却道:“成婚前不能见面,我来了他们也大抵是不让进来的。我这不是怕你连夜跑了,明日的太子妃就没有了。”
云乔冷笑了一声,收刀入鞘:“不跑,放着储君妃不做,回淮远吃沙子么?我也不是傻子。”
这自然不是真心话,云乔宁可回去吃沙子,也不情愿被困在京城动弹不得。她只是想气一气谢洵,展示一番何为岿然不动。
谢洵轻笑了一声,他的眼眸在夜色里很是清亮,与素日里见到的冷淡截然不同。云乔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当初是她教会谢洵翻墙的。
在淮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