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给过来重新装修,我先上去休息了。”
他站起来,将外套搭在臂弯处,吩咐助理继续查,自己自顾自的上楼去了。
容母气的脸色铁青。
容狰在马路上晃了很久,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身体很难受,她也不想去看医生。
她全身上下一分钱都没有了,凉风吹得她全身发软,五脏六肺都要被咳出来了。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她也不想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只知道远离那个地方就好。
路上行人来去匆匆,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她不想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上辈子她活的有多窝囊。
失去记忆的她什么用都没有。
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所有人都要把她推向地狱。
她的一生都在被人算计。
走到双腿毫无知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宽松的校服已经被空气中的水汽浸湿,碎发凌乱的贴在脸上。
终于走累了,她也不知道走到哪了,随便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下。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溺水似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流不断涌出,那种难过的心情一旦出现,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周围静悄悄的,路灯也不是很亮,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天空也是暗沉沉的,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
压抑又绝望。
她讨厌所有人,讨厌这个世界。
她最讨厌自己。
没有人会比她更讨厌自己。
天边露出鱼肚白,她重新收拾好了情绪,思绪渐渐从回忆中回拢。
崩溃过后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不堪。
上辈子的时候,每一次情绪崩溃过后,她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辈子,她想把那些人送进地狱。
不,她要为他们打造一个专属于他们的炼狱。
这么想着,她慢慢的站起来,浑身酸软不得劲,身体里面好像燃着火炉一般,体表特别烫。
望着手心里已经干涸的血迹,她自嘲的笑了笑。
头重脚轻的,两眼还发黑。
容狰只能找了个支撑点缓缓。
就着微光,她这才发现她在哪。
她昨晚躺的地方是墓旁的草地上。
她刚才扶着的是墓碑。
墓碑上只有四个字,没有名字。
墓前安安静静的放着一束被风雨打落花瓣的鲜花,未掉落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
她环顾四周,发现每个墓都是一样的。
她误闯了烈士陵园。
她摸了摸书包,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站在墓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
幸亏新手机还有电,她不久前刚换的。
她按照导航找到了一家网吧。
看到手机信息提示她的银行账户多了一笔钱,她看看时间点也差不多了,打开了一个软件,挑挑选选,在一家花店下了单。
她又在网吧休息了半个小时,待手机的电量充的差不多后才缓缓起身离开。
她去医院挂了急诊。
40.2℃,挨了一顿臭骂。
医生一边骂一边给她开药。
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医生更生气了。
她一声不吭,输完液,交完钱,出来的时候随手将书包丢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拎着一大袋药离开了。
手心的伤口已经重新上药包扎过了。
她订了间房,换了身衣服,吃完药,躺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她摸了摸额头,已经不烫了。
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但是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脸色苍白,眼神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