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又问道,“大人,你还记得曾经为她诊过脉吗?”
墨清河顿了顿,最后却清浅地摇了摇头,道:“不曾记得。”
小厮有些颓然。这世间果然没有女子能入墨清河的眼么?
“虽然大人您现在对张小姐无感,但不代表以后也无感呀。感情嘛,就是需要慢慢培养。说不定大人您娶了张小姐,以后就可以去京城当太医......”
“齐煜。”墨清河内心某一根弦似乎被触动了,脚下一顿,正声道,“休要胡说。”
那名唤齐煜的小厮意识到自己有所失言,低眉恭敬负手道:“是,大人。”
两人都沉默了,一路上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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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内。灯火通明。
“你呀你,怎么就生得这么糊涂。”张县令背过手,在主殿来回踱步,责怪道。
张琬半跪在地上,潸然泪下。
到底是个疼女儿的,张县令叹了口气,扶起张琬道:“琬儿莫哭,那墨清河就算娶你,为父也觉得并非一段良缘。”
张琬抬起那双发肿的眼睛,啜声问:“为何?”
“为父曾派人打探过他,但得到消息都不真切。”沉吟片刻,张县令缓缓道,“为父查过他的户籍,干干净净,甚至没有他父母的任何记载。”
“也许......也许他是孤儿呢。他心肠那么好,连药馆的小厮都是他收养的乞儿。”
张县令摇摇头,沉声道:“为父见过太多干净异常的户籍了。这些人来路不明,或是是朝廷的逃犯,或是不留踪迹的杀手。”
“他......他这样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张琬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琬儿,你阅历尚浅。”张县令轻叹一声,“外在越是洁白无瑕,内在就越是深不可测。”
“你也不想想,他免费给百姓问诊,有时连药钱都不收,还要养那些药馆的小厮。你说,他的银子从哪儿来?”
张琬垂眼,沉默半响才轻轻开口道:“也许他是哪一家的世家公子呢......”
张县令拂了拂手:“我们东阳就那几个医学世家,没有哪一家是墨姓。就算他真的身份清白,最多也是山林医那一派,怎会配得上我家琬儿。”
张琬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莫要为一个小小的山医伤悲,”张县令抚了抚女儿的肩头,宽慰道,“父亲这就派人去打探一番他的虚实。若他真的来历不简单,父亲有的是法子惩治他。”
张琬面上挤出一丝微笑,道:“谢谢父亲。”
“你呀,快回去好好准备与王太守家大公子的游湖吧。”张县令打趣道,“那王公子可是仪表堂堂,我看呐,与琬儿相配的很。”
张琬脸上略有一丝羞赧,行了礼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