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永陵公主气得头发直竖:“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老人家,本宫云英未嫁!”
阿衡很是愧疚,汗颜道:“对对,我怎么就把长公主殿下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嫁的事给忘了呢,您摔着了没有,若是摔了胳膊腿的就更难嫁了,罪过罪过。”
永陵公主更气了,呵斥道:“来人,来人,给本宫掌嘴,打残了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可不管她如何气急败坏地命令,旁边的几个宫人就是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一步。
阿衡摇着蒲扇上台阶,几步垮到寝宫门口,道:“父皇方才服了药已睡下,太医说了,若是扰了父皇的好眠会减弱药效,重则落下病根。尔等若是想担个谋害皇帝的罪名,尽管进去,本宫恕不奉陪。”
说着,阿衡在一帮莺莺燕燕的咬牙切齿之中,摇着她的蒲扇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四芙跟上她,小声问:“殿下,那陛下这里……?”
“你留下,带上几个暗卫,任何人不得惊扰!”阿衡强调:“记住,任何人!”
四芙会意,折返入皇帝寝宫。
春日的夜风凉凉地渗入昭阳宫内蜿蜒迂回的九曲回廊,此处的宫人早已被双溪清了干净,阿衡独自一人踏着朦胧的月色仔细认真地碾压着回廊上光滑的白玉石地面,双目如星般灼灼却又无限阴霾。
双溪和三茗远远地看着阿衡在廊上漫步。心中微涩:每次殿下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总是这般在廊上走一走,那种凄苦神情让人看着心疼。
双溪受不住,慢慢走近阿衡,小声道:“殿下,更深露重,该歇着了。”
阿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有些茫然的问:“双溪,你说同室操戈,可是错了?”
这个问题双溪没法回答,静静地站着看她不说话。
阿衡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她身子软绵绵地趴在回廊转角的一根柱子上,如星的眸子看着一脸忧心的双溪,道:“你也不必担心我,我省得分寸。你说,这些年来,我兢兢业业图的是什么?在别人那里不过是个笑话罢!”
双溪安慰她:“殿下图的不过是一世安稳!”
阿衡点点头:“一世安稳……”她嘴角露出些许苦涩:“如今的陈国,哪里有什么一世安稳,不过是你死我死的结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