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言寒卿发着颤,轻轻地抚摸雪降眼下的红痣,“我很想看看我的小棉花,现在过得好不好。”
雪降体内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冰冷,像毒|蛇,蛊惑着雪降,“他不想你,雪降,他如果想你,为什么八百多年里,从没有来看过你,他自欺欺人地赎罪,可他来找过你吗?”
雪降手臂青筋暴起,他意识到自己中招了。
魔君一直尾随着他,趁他刚才心智大乱,进入了他的体内,理智上他都知道,可他现在控制不了自己。
他的心魔太强,魔君还在煽动他。
雪降用力抓住言寒卿的手,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你在骗我,师父。”
“他们把我关进了水牢,你明明知道,我最怕黑了,可你没有来救我,整整七天,师父,你就在外面,亲眼看着我受折磨。”
魔君在雪降耳边大声附和,“对!没错!言寒卿他道貌岸然,他宁愿牺牲了自己的徒弟,都要三界太平,可你说好不好笑,不用他牺牲你,三界如今也太平了!!”
“雪降!你就是没有任何价值,任何意义,被他牺牲的废品!”
魔君每说一句,雪降身上的魔气就更重一分,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完全裂开了。
言寒卿抱着雪降坐在地上,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双手捂着雪降的伤口,可血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间溢出来。言寒卿飞快脱下衣服,哭着给雪降包扎,轻声哄道:“不疼,小棉花,不疼,为师给你治好。”
魔君嘲讽的笑,“现在知道来关心你的伤势了。”
雪降面上全是黑气,他此时就像个罐子,里面已经快被魔君吞|吃干净了。
魔君借心魔重生,会引来天道,但如果顶替了他,用他的身体重生,却不会被天道察觉,这就是魔君的目的。
他想赶走魔君,可心魔让他越发失控,如果再不能让他平静下来,很快这具身体就是魔君的了。
雪降的心魔太强大了,他拉着雪降,在雪降的腰上绑了根绳子,不断地往深渊里拽。
雪降狠狠推开言寒卿的手,“这伤存在了快九百年,现在才来治?”
言寒卿的手更抖了,他俯下身,遮住雪降满是恨意的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在里面。”
这几乎是言寒卿几百年来都无法释怀的痛,他知道他的小棉花被抓走了,就被关在水牢里,可他不能去,他就站在外面,那几天,他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斗争,一念之间,是仙是魔,他都想过。
但最终他还是没进去,直到他感受到魔尊降临的气息。那时候离水牢最近的上神就是他,他应该就像最初决定的那样,把未来的魔尊带在身边,教他善恶,教他明辨事理,可一旦入魔,他就该立刻杀死他,以免为祸三界。
“他们告诉我,你失手杀死了一个仙娥,怀疑你有入魔征兆,我信了。”言寒卿把脸贴在了雪降的脸边,痛苦阖上眼,“是为师的错,为师竟然相信了。”
他相信了,所以他守在水牢外面,一动不动,整整七天,而他的小棉花,就在水牢里,与他一墙之隔,饱受酷刑。
七天,他什么都没做。
就像雪降问他的,为什么不进去?哪怕是进去看一眼呢,他都能带走雪降,好好地抱着哄一哄他,那样后面的入魔,八百多年的分离,就全都没有了。
雪降还是他的小徒弟,不谙世事,总是会央着他摘一朵木棉花,也许,雪降那时已经飞升为仙,有了仙籍。
更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已超越了师徒。
太多的也许了,言寒卿只要想到,就痛苦的快要走火入魔。
“我看到玉镜,才知道,我受骗了,你是被诬陷进去的。”言寒卿眼角的泪跟雪降的泪混在了一起,烫的两人心尖儿都发疼。
这是个迟到了几百年的真相,因为太过残酷,被言寒卿捂着、藏着,装疯卖傻,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