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下垮下去,伸手一指旁边床位的舒玲玲,“你看看人家,也是开了三指,从进来到现在,吭都没吭一声,没事人一样。我妈生我的时候还在车间里干活,被同事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把我生下来了。怎么人家生孩子都没你这么多事?你多大人了?这点疼不能忍吗?”
孕妇最后一丝力气都在怒吼中用完了,只能宛如尸体一样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丈夫松了口气,“你看,忍一忍就过去了嘛。”
这时候,一直努力保持安静的舒玲玲,突然爆了一句粗口,“妈的!又不是你生,说这种话真是轻松,老娘他妈的痛死了!”
男人感觉她说的是自己,但是又不敢确定,惊惶地看了舒玲玲一眼。
只见她开始捂着肚子,进入自己最真实的状态,哀嚎,打滚,生不如死地拉扯着床单,“小杜!帮我去叫医生,我要打无痛,马上,立刻!”
杜晓礼立刻会意,叫来了医生,舒玲玲自己签了知情同意书,很快就有麻醉医生为她准备无痛注射。
整个过程,舒玲玲还是痛着的,她虽然没有哭,但是难受得各种骂骂咧咧,“还好有你在……要是我有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公陪产,那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为了省个无痛的钱还找那么多大道理。要真叫我碰上这种男人,无痛省下来多少钱,我全部拿去充值分娩痛体验中心,最好能办个年卡,让他定期去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忍一忍就过去了’。”
杜晓礼非常配合地鼓掌点头,“这个主意好,这点痛,男、子、汉、大、丈、夫肯定轻轻松松扛过去了,多来几次也没问题咯。”
两个人刚说完,就听见了隔壁床孕妇破涕为笑的声音,很细微的笑声。
丈夫听了舒玲玲和杜晓礼沆瀣一气的指桑骂槐,脸瞬间红成一片,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原地木讷地站了一会儿,才终于觉得太丢人,主动跟医生说了要打无痛的事情。
舒玲玲这才收回自己的眼神,这时候无痛也打上了,她的表情终于恢复平静,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隔壁床的孕妇回过头,朝舒玲玲挤出一个虚弱的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