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萧洛泱所料,半月后,皇帝驾崩。
值得推敲的是,皇帝驾崩的第二日,自幼体弱多病的太子也薨了,据说是接受不了皇上猝然离世的消息,忧思过度,郁积于心所致。
大萧一下痛失帝王和储君,正是朝局动荡之际。
此时淑妃拿出了一份圣旨,说是皇上驾崩前下旨要立三皇子为储,可是皇上驾崩当日,太子尚未出事,怎会越过太子改立三皇子为储?
再者,当日只有淑妃和三皇子在殿内,谁能确保这圣旨是真是假?
一时间,朝中非议之声四起。
“娘娘若心中无愧,为何不肯将圣旨交与我等公验,莫不是心中有鬼?”
说话之人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却很是威严,手中颤颤巍巍的拄着一根拐杖。
此人正是两朝元老的御史大夫冯崞,此人是个真正的纯臣,从未投入过谁的麾下,最是看重礼法。
他一发话,自然也能带动其他纯臣,不过水至清则无鱼,朝堂之上可没有那么多纯臣,大多都是已经投靠了四皇子萧渊的,但是萧渊既然想要当这只黄雀,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让人查出端倪。
今日一早便告了假,却也还是吩咐他的人在朝堂之上搅混水。
“如今大萧群龙无首,诸位不思虑拥立新帝,却要同本宫耗在这儿,是要置大萧国运于不顾吗?”淑妃坐在上方,被群臣吵得头疼。
“是啊,眼下当是立新君要紧!”
“不可不可,立新帝一事怎可草率?”
“……”
朝堂之上吵闹不休,萧寄只好站出来安抚众人。
“冯大人,非是本殿和母妃不愿让诸位大人审查,而是审查实在耗时耗力,如今大萧正值风雨飘摇之际,难免有人乘虚而入啊!”
“微臣以为三殿下所言极是,还请三皇子尽快登基,以稳定朝中局势!”
“请三皇子尽快登基,以稳定朝中局势!”
“不可!未经审查,哪能如此草率登基为帝!”
“听冯大人的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本殿矫诏。”
“三弟这话可就过重了些,冯大人也并非是这个意思,莫要寒了老臣的心才是。”
二皇子萧闵终究还是沉不住气,站了出来,他一动,他的党羽们自然也得跟着同萧寄一派对峙。
萧寄眯了眯眼,眼中闪过狠意,不过转眼间就收敛起来,又是一副被人误解的伤心之态。
“二哥说的是哪里话?冯大人乃两朝元老,臣弟怎会不敬重?只是如今诸位大人这般怀疑臣弟,实在是叫臣弟……唉……”
不过萧闵显然不吃这套。
“要本殿说,不若三弟你就将这圣旨拿出来给诸位验一验,诸位大臣为此事也耗了两三日了,若你一开始就拿出来,哪里还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
朝堂之上如同沸水炸锅一般吵闹不休,吵到最后,终也是没个定论。
“公主,听闻如今大殿上为了册立新帝一事闹翻了天,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看书啊?”
事实证明,萧洛泱不仅有心思看书,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不仅津津有味的看书,还能抽空撸个猫。
她听了春柳的话,没有丝毫急迫感,连眼睛都懒得从书上挪开,轻轻翻过书页。
余光看到窝在她身上的白猫因为她的手离开而有些生气,又将手放回白猫身上轻轻抚摸,待白猫又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后,才淡淡道。
“由着他们吵便是,任他们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总归皇位也落不到我一个公主头上来。”
她家公主自从去了一趟听风楼传了个信,就再没其他动作,如今皇帝都驾崩了,公主也丝毫不急,春柳都替她着急,没想到她一个婢女,居然也能体会到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受。
“可是奴婢看如今这皇城中的官员们都在站队,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