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针灸,多番奔走求医,更求得孙神医来诊治,弟子已经十分感激了。”李书君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这样一个宅心仁厚的老人,为素不相识的自己忙里忙外,又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一个认识才不到一个月的人,是何等的无私?试问天下,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孙神医也是毫无办法。孙神医几年前也曾遇到一个中了唐门三花奇毒的病人,用尽了手段,还是没能挨过两个月。此时君儿你已经毒入骨髓了,唉,都怪师傅无能啊。”韩医生流着泪哀声说道。这么说,自己还有一个月的活头,一个月时间赶到洛阳,应该可以的吧?想到这里,李书君说道:“师傅不必伤心,也无需埋怨自己。临终之前,弟子有一事相求,请师傅答允。”
韩医生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哭声说道:“君儿,有什么事直说吧,师傅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弟子本是洛阳人氏,为避战乱逃难此地。叶落归根,弟子只想回归故土,死后埋骨家乡。”李书君说道。
韩医生听了这番话,大声嚎啕着哭了起来。一时间,两个人一老一少相拥在一起哭泣,彼此的泪水混合着把两人的衣襟都沾湿透了。韩医生一边哭,一边嘴里上气不接下气地不停嘟哝着:“为师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哭干了眼泪,李书君昏昏沉沉睡下了。夜里几度被病痛折磨醒,总见外间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韩医生衰老的身影长长地斜映在地上。
窗外雄鸡鸣叫,李书君醒了过来。在床上等了良久,却不见韩医生像往日一样过来针灸。直到中午时分,才见韩医生满头大汗走进屋内,一双眼通红浮肿,想必是一夜未眠,李书君看的心疼不已。
只听韩医生语气坚定地说道:“君儿,为师昨夜苦思了一夜。想到一个解毒的法子。只是这个方法十分凶险,成功的希望只有三成。”
李书君听了后心中思想着,自己整天在床上像个废人似的躺着,孙神医都说最多坚持两个月,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早死几天,晚死几天,又有什么分别?便坚定了主意,说道:“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弟子也不想放弃。请师傅为弟子诊治吧。”
韩医生听后说道:“不错,这也是师傅心中的想法。前朝时,师傅曾在江湖中听说过一个以毒攻毒的方法。这次之所以难以解毒,也是因为这三花奇毒,来自三种毒性不同的毒物,咱们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三种。所以,总是解不得办法。”
说着从身上解下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小小的丝绸方巾,方巾上摆着一朵干枯了的花朵,一根像蛇一样的草,一只干蜈蚣。韩医生指着三样东西说道:“这是蝎尾花,这是长虫草,这是水蜈蚣。这三样都是霸道之极的药草,本身毒性凶猛,要以毒攻毒,唯有如此了。”说完便拿了一个小小的钵盂,又把三种毒物都放了进去,细细地研磨起来。等研磨成了粉末,又热了一小碗黄酒,倒在钵盂里面,和着粉末一起,揉成了一个棕色药丸。
李书君实在不懂这种配药的用处,但是身中奇毒,没有别的办法,唯有冒死一试了。便接过来药丸,和着黄酒咽了下去。韩医生说黄酒能催发药性,李书君当然也明白,热酒能加速血液循环,使药效作用更快点。
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右手臂上的黑色开始慢慢褪去,浮肿也开始恢复,李书君心中一喜,似乎是有了效果。刚欲开心时突然感到肠胃内犹如火烧一般,又好似被灌了一肚子开水,同时手脚都失去了控制,不自觉地抖了起来,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意识渐渐涣散,模模糊糊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师傅,送我回家。”便流着泪栽倒在床上,隐隐约约见韩医生伸出一只泛着青色微光的手掌,按在自己肚脐上。
再次醒转过来时,天色已经黄昏,屋内昏暗。李书君感到浑身说不出的舒服,疼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