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体质强横,撑住两颗应该没问题。”
金吾卫心中更加笃定,那小瓶中装的想必是某种折磨人的药物。
金吾卫觉得自己明白了殷玉衡的意思,主动贴心道:“殿下,属下这就把这妖族弄醒。”
“不用,我来。”殷玉衡似笑非笑地看了金吾卫一眼,“他叫陆厌,不叫‘这妖族’。”
一股灵气涌入陆厌灵台,陆厌渐渐转醒,头微微动了动。
手腕上的不适感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困灵索限制了行动。陆厌有些茫然地抬头,露出高挺的鼻梁和俊朗疏阔的眉眼,眼中还有一丝迷蒙雾气。
多日在生死边缘游走,这种迷茫的状态只持续了断断一瞬,陆厌立刻恢复清醒。
然而困灵索阻止了他下意识拿剑的动作。
“……”陆厌看见了紧紧束缚自己的困灵索,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陆厌缓缓抿紧嘴唇,望向前方的殷玉衡。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是被殷玉衡迷晕的……这是被带来了哪里?
离朝的天牢?
陆厌看见窗前的檀木小桌,桌上的精致笔架、摆件,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四周陈设清雅奢华,绝非牢狱。
殷玉衡依旧是一袭白衣,靠着桌子,浅笑向自己望来。
早晨的霞光落在殷玉衡身后,给对方勾上了一道浅金色的边缘。
“陆少君。”殷玉衡语调温柔,“可还好?”
陆厌迟疑着张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这是……”
殷玉衡笑道:“这里是太子东宫。”
陆厌定定凝视着殷玉衡:“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殷玉衡取出小玉瓶,没有直接回答,悠悠道:“陆少君太轻信别人了。”
陆厌目光微微变了,眉头轻轻蹙起,有点不可置信道:“你……”
轻信?
你是故意骗我,接近我的?
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胸腔仿佛凝结上一层冰霜。
殷玉衡走近陆厌,迎着陆厌震惊、复杂、不可置信的目光,从玉瓶中倒出两颗小药丸。
“陆少君,忍一忍。”
陆厌咬牙道:“你打算给我吃什么?”
殷玉衡歉意一笑,把两颗药丸塞在陆厌嘴里。药丸入口即化,陆厌根本来不及反应。
陆厌徒劳地咳凑了两声,痛苦道:“你……你救我,帮我,难道都是假的?”
殷玉衡没有回答,因为药效已经起来了。
巨大的痛苦一瞬间冲击五脏六腑,陆厌仿佛被人狠狠朝腹部打了一拳,不受控制地弓起身子,垂下头,粗重地喘息。
疼,每一寸灵脉都在疼。
陆厌握紧双拳,手臂上青筋暴起,困灵索死死勒入皮肉,禁锢住他的行动。
陆厌狠狠地咬着牙,浑身发抖,额头渗出冷汗,顺着发丝滴落在他的黑衣上。他脊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可见他正忍受着如何巨大的痛苦。
……
陆厌已经疼得感知不到周围的状况,殷玉衡脸上笑意淡下去,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陆厌。
小白的形状是一本书,此刻已经蜷缩成了一个球。
“衡哥啊啊啊,”小白瑟瑟发抖,“我本来还在想,剧情里陆厌因为一箭之仇,就对您报复的那么狠,不太合理……现在我明白了……”
“怪不得毁灵台断手脚一箭穿心,”小白快哭了,“呜呜呜,衡哥你怎么办啊……”
殷玉衡啧了一声:“行了,别出声。”
小白:“……嘤!”
殷玉衡没理小白的崩溃恐慌,他仔细地、认真地观察着陆厌,没有放过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
殷玉衡确信,刚刚陆厌眼里的痛苦和不可置信,不是作假。
或者,陆厌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他都能瞒过。
殷玉衡忽然笑了一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