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以心魔发誓……”
院落之内,自从楼青茗带着腾炯辉离开佛洄禅书的本体,依依就第一时间察觉。
“是出来了吗?”滕跃涛询问。
依依点头:“没错,少宗主应是会让他再立个誓言,确定不会泄露出白氏族人的居住地点,就会出来。”
滕仲生闻言,身子微微绷紧,一眨不眨地看向厢房方向;滕跃涛则眉宇舒展,身子微侧,不想去看依依一眼。
不得不说,与一个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犼对坐到一处,其过程太不美妙。
虽然依依并未与他谈论得太过,他却依旧有种自己想要掩下的许多消息,都已被对方看透的感觉。
眼见半年的时间终于熬过,他的心情可谓是在场三人中最为轻松的一个。
一阵暖风吹过,对面的厢房木门倏然打开,伴随着吱呀的轻缓响声,滕跃涛抬头,便与门内的腾炯辉对上了视线。
他舒出一口气,展颜笑道:“可算是醒了。”
腾炯辉原本平静的面上,此时也流露出几分激动,他快速走至石桌前,与滕跃涛行礼:“晚辈行事不谨,这些年让老祖费心了。”
滕跃涛的心情不错,他抓住腾炯辉前伸的手腕,探入神识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又详细地询问了他几个问题,确定他状态尚可以后,方才将手指收回,笑说:“所谓福祸相依,休戚与共,你的道途等回去之后,我们会为你重新制定,无需担忧。”
腾炯辉认真颔首:“多谢老祖,我以后定当谨记此番的教训,不再自大,不去再犯,让您费心了。”
作为被压制过意识的被度化者本人,他最是了解自己的具体状况。他的一部分性格与想法,只是被禅意压制住了,却并非完全消失,之后应该怎样修炼与选择道途,还是应慎重处理。
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彻底走出之前幻境的阴影,变成崭新的自己。
滕跃涛眉梢舒展,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知晓费心就好,仲生,过来见人。”
腾炯辉目光一转,看向滕仲生那张与他分外相似的脸,语带迟疑:“这是……”
从楼青茗等人过来后,就全程表现得比较沉默的滕仲生,当即上前一步,像是早已在心中排演了千百遍一般,顺利地将称呼吐出:“孙儿仲生,见过祖父。”
腾炯辉:……
他表情微怔,眼前不期然晃过那位在自己离家前、眼含期许的儿子,声音压低,眸色渐深:“你父亲他……”
滕仲生:“父亲他一切安好……尚且活着。”
不远处,楼青茗与古喜喜已经走至依依身边,看向滕跃涛。
“前辈……”这既已“验完货”,那他承诺的消息玉简,是否就该交货了?
滕跃涛笑睨了她们一眼,取出一枚玉简递过:“早就准备好了,你们可以看看,这里面的消息都是绝对的真实,没有虚假。”
古喜喜看向依依,依依认真点头。
她全程盯着呢,确保他没有糊弄他们。
滕跃涛:……
在楼青茗没有出现的这小半年时间内,他算是见识到了一位犼的难缠,尤其这还是一位一心为追随者办事的犼。
“此番多谢少宗主,我等在此再稍作逗留,也很快就会离开,有事经常联系。”
“滕前辈言重,我等就不在此处打扰,告辞。”
给这里久别重逢的滕家人留下了交流的私密空间,楼青茗三人便转身离去。
直至离开院落,走出结界,一直压在楼青茗心底的激动情绪,才翻涌出了些许,现出几分微妙的兴奋。
她将手指按压在储物袋上,取出里面震动中的传音玉简,看过里面的消息,就迅速将心间的激动按捺,开口:“三花它们正在半山腰的凉亭,咱们去接一下它们就回。”
依依:“是随敏君吗?她出关了?”
楼青茗颔首:“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