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轻轻松了些许。
太子并不在乎他们在干什么,他立在高台上,一错不错地盯着底下的谢谌,虽然对方招式时有凝断,可那一挥一次之间都能瞧出功夫。
他不擅武艺,却自幼见过太多的高手,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功夫不差。
可那又怎样。
他抬手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朝身边一摊手,护卫递上宝剑,抽剑离鞘,他抬手便往谢谌的胳膊上刺去。
以牙还牙,总不是他不宽仁。
轻薄的剑刃刺来,谢谌下意识地抬手格挡,但木剑终究抵不过削铁如泥的宝剑,他往后踉跄半步,剑尖刮破他的袖口,破碎的布料片片落在地上。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疾步声,“宋彦文!”
是女子的疾斥声,隔着茵茵树丛,从校场外面传来,“宋彦文,住手!”
那声音这般熟悉,谢谌本来只想被太子划一下,让他尽快消气。
这回却忍不住分神,手腕忘记躲避,剑尖不受控制地划过来,洒下一连串的血珠。
他转身去看,只见宋善宁一身素雅的短衫长裙立在不远处,明艳的眉宇间难掩怒意。
宋彦文也回过神,看见宋善宁的那一刻,桃花眼霎时睁大,怎么也没想到一般,愣愣地唤她,“姐?”
宋善宁抹一把额前的薄汗,沉沉吐出一口气,走上前,视线在宋彦文和谢谌之间逡巡,在触到那滴血的剑尖时,倏地变冷。
窦承先回过神来,上前行礼,“参见永安公主。”
周边的扈从也都反应过来,无论是太子身边的,还是窦府的,齐齐跪到一片。
宋善宁未曾理会,她走到谢谌的跟前,一眼便瞧见他受伤的手腕,想伸手直接看他的伤口,可在人群之间,她不能让人知道两人一早相识。
只得摆出疏离的语气,问:“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谢谌收回目光,淡淡地点头,然后跟着下跪行礼,“草民参见永安公主。”
两人相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行此大礼。
宋善宁揉了揉眉心,吩咐身边的碧螺,“先带这位公子去上药。”
立刻有机灵的窦家小厮上前引路,带着两人往校场旁边的厢房去包扎上药。
跟着又遣散满院子的护卫,偌大的校场只剩宋善宁、宋彦文和窦承。
宋彦文立在一旁,皱眉看着宋善宁条理分明地下命令,眼底分明已有不悦,但当着外人的面,他并未驳自己姐姐的面子。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宋善宁为何会来。
宋善宁没看他,对窦承满怀歉意的福了福身,“不请自来,窦将军莫怪。”
“公主说笑了。”窦承答。
他实际也没想到会是宋善宁来,方才不小心碰上太子的时候,便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先命人进宫请罪,想着无论是帝后谁下了旨意,都能先将这尊金佛请走。
却没想到,来的不是口谕,而是这位公主殿下。
窦承先认错,“是臣不知分寸,不小心碰伤了太子殿下,劳烦殿下亲自前来,臣明日自会到御前领罪。”
今日本是进宫请安的日子,宋善宁正在帝后跟前陪着,就见一个老太监急匆匆进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在窦承府中受了伤。
皇后当即便红了眼圈,却不好出宫到臣下府中,便命宋善宁亲自来接。
宋善宁到底也是担心弟弟的,并未拒绝,却不想到了窦府,只看见自己弟弟居高临下地拿剑刺人,自己身上,却是没有半点伤口。
宋善宁温声道:“窦将军严师高徒,是彦文娇气。”
她朝宋彦文招手,“彦文。”
宋彦文走过去,便听宋善宁接着道:“你与窦将军是君臣,也是师徒,你是晚辈,不能对长辈无礼,今日在人家府里大闹一场,哪里还有太子的气度。”
见窦承侧过身去避嫌,宋善宁却不能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