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无视她?
“表嫂在看什么?”李红秀压下心头的不悦,走进来坐在了沈轻旁边。
“不过一些闲书罢了。”沈轻轻轻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表嫂可真是幸福,不过一介孤女,却能讨得表哥关心,让表哥对你死心塌地不说。还在百忙之中教你认字。”她视线落到了沈轻手旁的书本上。
那书本半旧不新的,但书页却平整的很,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沈轻抬眼看她。
她记得,她刚到赵家时,第一次见到李红秀时,她就很是霸道。
曾经暗地里警告她让她离赵玉竹远一点,不要妄图染指他的玉竹表哥。
那个时候沈轻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记忆全部忘了干净。唯一能让她感觉到安全感的,唯有眼前的赵玉竹。
所以她当然不可能答应她这种要求。
再到赵玉竹偶尔发现她好像很喜欢认字,便兴匆匆的要教她读书。而李红秀有一次发现之后,也曾经嚷嚷着要一起,作为表哥,赵玉竹不可能厚此薄彼。
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没有那么多避嫌的要求。
因此赵玉竹曾经是一起教过她们的。
只不过,她坚持了下去,而李红秀半途而废了罢了!
所以说……
“夫君他当初也是教过表妹的,表妹当真忘了吗?”沈轻淡淡反驳她。
李红秀身子一僵,下一刻便是面上不悦:“可终究不如你。时时刻刻同表哥在一起,近水楼台的方便你勾引他。若不是我太单纯,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表哥着了你的道呢?”
沈轻神色一顿。
“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表妹是硬要将所有事情都强加到我身上,认为是我勾引了夫君吗?”
“难道不是吗?”李红秀厌恶的看着沈轻,“沈轻,你是个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若是真心爱重表哥,就该等表哥秋闱之后自请和离。你身为表哥的妻子,做不到为他守身如玉,做不到坚贞不屈。你还有什么资格继续留在他身边?”
李红秀的说法沈轻只觉得荒谬。
从她的话语中沈轻知道,她同梁淮安的事情,她只怕是知道了。
可既然知道,就该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愿的。
她也是被逼的。
可为何她不去谴责那些逼迫她的人,那些可恶的施暴者,反而来怪罪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呢?
更何况,她还救了赵玉竹。
她自己也是女子,却又为何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呢?
“失贞了就要去死吗?”沈轻喃喃。
“那是自然。”李红秀斩钉截铁,“女子立世就是三从四德,以夫为天。若是贞洁都不能为夫君守住,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脸面?”
“可我是为了救夫君。”
“那也掩盖不了你失贞的事实。”
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为何出了这样的事情后,所有人都在怪她呢?为何就是没有人怪夫君他自己不小心,竟然会着了同窗的道,被诬陷进了狱中呢?
为何就是没有人怪罪夫君自己本事太差,不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还自己一个清白呢?
为何就是没人怪罪爹和娘没本事,不能将自己当做命根子的儿子救出来呢?
反而是合起伙来逼迫她这样一个弱女子,逼迫她委身恶人,逼迫她用身体换取夫君的前程。
成功了之后,他们反而有脸了。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做出的事情很是卑劣,又反过来明里暗里用各种借口威胁她将一切苦果吞下去,不能告诉赵玉竹真相。
到头来,所有人都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做错。
唯有她满身污秽不说,还要背负上淫『妇』的罪名吗?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甚至,就连李红秀这样本该同她共情的女儿家,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