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琥珀珠,都没戴在身上。
全压了箱底。
冬日里披一身雪意,素净得不像话。
难怪今天她身上有股很长时间都没出现过的疏冷感。
桓崇郁还以为,只是久不见所致。
原来并非如此。
桓崇郁眉眼冷沉,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修长白皙的手指,拧了拧贴合肌肤的玉扳指。
他勉力让自己声音显得温和:“是朕又惹你不高兴,还是……”
乌雪昭攥紧帕子,很快打断帝王:“不是。”
桓崇郁眸光愈冷。
他欢欢喜喜过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忽想起,年底她生病的时候,就不让他亲自过去。
一切早有苗头。
是他迟钝,一点都没察觉。
他还将她放在心上,而她却早就做好准备离开他。
僵持中。
只有两人的气息还有微弱的声音。
见她无言。
桓崇郁的目光迫面而去,嗓音还算清淡:“给朕一个理由。”
乌雪昭知道,平素帝王眼神其实很冷,很有压迫感。
此刻,不必抬头,都能想见他脸上是什么神情。
脑袋上似顶着千斤重。
然。
她还是顺势说了下去,嗓音一贯的温和:“臣女生辰,您曾许诺过臣女一个心愿,不入宫就是臣女的心愿。”
桓崇郁莫名笑了一声,勾唇冷声赞她:“很好。”
好得很!
他许的承诺,她就拿来用在这种地方。
乌雪昭微抿唇角,脸色依旧淡然。
玉扳指在他掌心里,出现裂纹。
桓崇郁目光寒意侵骨,几乎将人心神冻住,他冷冷地道:“朕若是不答应呢。”
他当然可以不答应。
他是九五之尊,呼风唤雨,随心所欲。
但在她这里,今日却已是终日,来路晦暗,强留也无意义。
帝王清明又理智,该明白。
乌雪昭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道:“皇上金口玉言,想必不会对一个女子食言。”
桓崇郁几乎笑出声,嗓音又轻又冷。
能说她木讷吗?
她却知道怎么字字诛心,知道怎么逼得他束手无策。
桓崇郁拂袖而去,冷声吩咐随行宫人:“回宫。”
郑喜看着怒气冲冲,大步流星离开的帝王,和盛福师徒两人,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就回去了?
封后事情说完了?
才来多大会儿啊。
盛福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郑喜:“师傅,这、这怎么办?”
郑喜当机立断:“你先带着人跟皇上回宫。”
他去看看姑娘。
郑喜站在帘外,忐忑喊道:“……姑娘?奴婢能进来吗?”
乌雪昭胳膊撑在地面上,才堪堪支住身子。
她声音听起来微弱:“您进来。”
郑喜一进来,看着跪地上的乌雪昭,哎哟一声,说:“姑娘这才刚刚病好,怎么能在地上待着?”
连忙把人扶到罗汉床上坐。
给她倒了杯热水。
乌雪昭捧着热茶,喝了大半杯,才缓过劲儿。
郑喜见雪大了,心里越发不安,问道:“姑娘,您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怎么、怎么……”
怎么气冲冲地走了。
乌雪昭干捧着茶杯,垂眸,缓缓地道:“我和皇上说,不想入宫。”
郑喜瞠目结舌。
平日再怎么会说话,这会儿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才没忍住,叹着气冒犯了一句:“姑娘,您这不是要皇上的命吗!”
乌雪昭觉得不冷了,也不想在王府多留,便道:“劳烦您送我回去。”
郑喜心里惦记皇帝,点头答应,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