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耍了下长鞭,嚣张道:“千人枕万人骑的玩意儿,也敢在床上拒绝小爷和小爷的朋友。”
卢高旻身后传来应和他的笑声。
柳娇看了眼他身后几个,衣冠楚楚,其中两个颈部却有斑斓,这怕不是得了暗病,便是妓子中最下等的流莺看到了,能不接也不会接,比糟践还不如。
柳娇懂崔宜兰的想法,可她不敢得罪卢高旻,只得跪在地上求道:“少爷,宜兰是得罪了您,奴替她与您道歉。”
“您看我们宜兰都这样了,您玩的也不尽兴,不如您去找找云梦坊,奴听说那里新进了一批姑娘。”
倒不是她想救崔宜兰,实在是这种祸害要是把她的姑娘们都染了病,红袖招的招牌就彻底砸了。
“呵呵,你这是赶我走?”
“不敢,不敢。”
卢高旻冷哼一声,执着鞭子翻身下马,“我堂堂卢高旻可受不得这气,今个我还真要和我的好友们在你们红袖招里立立规矩!”
“你们将那个妓子拖床上去!”
路人听到这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
卢高旻是谁?
那是兵部尚书卢绍元的嫡儿子,二十有八尚未婚配,镇日在京城横行霸道惯了,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坏事做尽,谁惹得他不快,挨打事小,不小心连活路都没了。
苏姝低着头,听柳娇重复将好话说尽,周旋许久,没想到他们还是要侮辱崔宜兰。
理智告诉她不应插手,暗暗离开才对,可她若真走了,宜兰定然活不了。
带着邪笑的两位纨绔公子已然靠近,即拖起崔宜兰的脚腕,崔宜兰尚有细微知觉,本能推着上半身附近的苏姝离开。
她眼里有泪,无声张口:走,快走。
急于赎身,她为了银两自找的麻烦,怨不得旁人。
苏姝半蹲在原地抹掉她的泪,慢慢起身扬起头,轻灵悦耳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泼在了火势上,“胭脂巷多的是青楼楚馆,宜兰她今日身子不适,还望你们高抬贵手。”
在场的包括崔宜兰都没想到苏姝会不怕连累,开口求情,卢高旻皱着眉,听到的苏姝的莺莺软语,生气地看过去,随即愣住,怒意转化成了满身的邪火。
当真是杨柳纤腰,玲珑有致,帷帽遮着看不清脸,隐约窥到一双眸,透过白纱,眼神清丽,天然妩媚。
他刚才莫不是瞎了,竟没看到这位,有她还要什么破烂货?!
“好好,官爷我抬手我抬手!小娘子,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
卢高旻神情骤变,搓手凑近,色眯眯地伸手,妄图摘掉女子的帽沿。
苏姝撤退一步,深提一口气,大声道:“我不是红袖招的妓子,我是西厂厂公殷长离的贴身侍婢,出来也是为厂公办事。”
众人闻之大惊,这,这话她也敢说?
卢家大少在这,他们怕归怕,热闹还是敢看的,但若是那个不可说的人
苏姝心里敲着鼓,装作镇定的讲完,她权衡再三敢站出来救宜兰,心里靠的就是这么点虚伪的倚仗。
她在赌殷长离的名声差到何种地步,能不能差的过眼前这位纨绔。
柳娇简直快愁死了,苏姝不晓得卢高旻是尚书之子,这两如此杠上,尚书不能得罪,厂公那边更不能得罪,哦对了,还有个不知身份的表哥,她到底该怎么做!
“少爷,奴——”
柳娇脸皮堆笑地上前想拦住卢高旻,被他一脚踢开,卢高旻跨步走到苏姝面前,“呵呵,小娘子,你别想诓我,太监要什么贴身侍婢?”
“我们督公体弱,最爱我做的膳食,我原是出来买桂花酿,顺道见见朋友,督公给我备的马车就在那儿。”
苏姝指向街尾,撒谎撒得腿快软了,强撑站的笔直,一步不退让。
须臾后,卢高旻犹豫了,他确实有点怕的。
父亲曾叮嘱过,谁都能惹,别惹那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