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借的,父亲怕影响仕途和他的将来,纠结再三后决定避嫌,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没想到自以为安排缜密,终究失败了。
柳娇摇摇头,“那就没办法。”
宋承风拦住她,急道:“我可以写借据。”
“借据?凭什么?您独自来,也就是你家不愿给你现银赎人,就算把金晃晃的腰牌压奴这儿,奴也不敢收哇,您还能有什么押?”
“我有。”
“我勤读多年,乡试解元,会试第一,我敢在你这个妓馆里,立字据必得一甲进士,上昭示皇榜。”宋承风昂起头,语气从容且坚定,“我敢以仕途为押,若将来不还你这份赎金,你尽管凭借据去官府告发,毁我官身,这样你可还满意。”
他自小正直,性子随和,却是隐隐傲骨,如今话语含着乞求,看得很有几分心酸。
可是,宋承风还未说完。
他话锋一转,盯着她,继续道:“当然,若是你始终不应,那么他日我官袍加身,你休想在京城立足,切要想想,你那位私藏在鄞州老家的年幼女儿。”
柳娇听了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如何得知与你无关,难道你以为读书人便毫无手段。”
宋承风看着她道,他对自己方才说出的话感到羞耻,即使他做不出更狠的事,至少也要拿着在此刻假作威胁。
柳娇哑口无言,她在欢场多年,少见这样的痴情种。
为了女儿,她不得不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公子,当奴倒霉,奴应下了,你签了字据,就快带人走吧,眼不见为净。”
宋承风躬身作揖:“多谢。”
崔宜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她六岁被拐走发卖到了京城的勾栏,后来无意中陪了次贵客,成为西厂在各大妓馆安插的暗桩,一直以来,西厂只找过她一次,案子不大,配合抓了个通缉毛贼。
她急于赎身,也就是不想往后再为两边卖命。
这次,上峰与她没有细说,她满以为同从前无差,无非想让苏姝遇不上她表哥,她再半途敲门把苏姝换出去,谁知门外有人看守,她靠近不了。
崔宜兰急着去外面寻上峰帮忙,没寻见,回来见到宋承风的小厮才了解苏姝已经被救了出来,受了惊在房内休息。
“小哥儿,你让我进去看看她,我是她在妓馆里的姐姐。”
“不行!少爷说了,除了他不给别人进。”
宋承风的小厮堵着门,认真地摇头,不看到少爷他才不会挪位置。
崔宜兰不得不呼喊,“苏姝!我是宜兰,你开开门,我有事与你解释。”
连续几句后,房内没有回应,也毫无动静,崔宜兰心里升起古怪的担忧,她清楚西厂做事向来不留活口,难道回过头又
崔宜兰不敢再等,用巧劲一把推开小厮,门被她推开,同时柳娇也带着宋承风赶到二楼。
“快带走吧,晚了我可就不舍得了。”
柳娇的话音未落,三人俱都站在门前,看到里面开着窗扇大开,空空荡荡,穿堂风过,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苏姝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