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的马匹、大楚南部的高贵丝绸、燕北的高阶魔核和魔兽,可这一切在那些神秘面前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像是他指尖的光线要与外面的明月争辉。
“唉。”叹出一口幽怨十足的气息。
而现在,在今天,他努力了十数年的结果换来了一份契约的签订,或者说得更为直白些,这是一场交易的确立,一场不知道自己的交易品是什么的“等价”交易。
“唉。”又是一口幽怨十足的气息。
“但你怎么会?”
他回顾着在金黄色大厅内那曼妙女子的一言一行,直到自己脑海里突然闪出那鲜红的唇,他才喃喃自问。那女人在签订的最后,突如其来的送上了一个热烈的吻,其实他也没少被漂亮女人们欢喜,他那老妈不游历时就喜欢带着他四处游逛,他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在外边跑的老妈会有这么多朋友,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那些爱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毫不吝啬自己的吻,他的额头、双颊、鼻子、耳朵都被红色的胭脂水粉淹没过,但那个吻就是不一样。
像是公主在鼓舞一个骑士踏上新的战场,像是竞技场的女王慰问将要迎接猛兽的勇士。
他收起指尖的金色丝线,扭过头去,呆滞地盯着房间地板,心事重重。
月光自窗外射进,不规则的白色图形投映在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显得光辉熠熠,但这也是这间别具风格的房间此刻唯一的光源。
他掀开薄薄的被褥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深刻清晰的冰凉感从脚底浮上心头,凉气压住了他身上的一股燥热,存留的汗水混着丝绸的布料贴在他身上,风吹过来冰冰凉凉的。
缓缓走到窗户前,他感受着暴雨过后的清凉,阵阵凉风裹挟着并不浓厚的湿气袭入房间,他打了一个哆嗦,又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的目光跳到窗口上,这不规则的窗口与其说是窗户,倒不如称之为洞,因为整个窗户看起来确实像是被人用蛮力破开的而已,山石的纹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见,甚至十分粗糙,周边还有些快要掉落的碎石,这么大的窗户连层窗户纸也没有,龙境可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
看起来这可是匆忙为自己找的“窝”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造的,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永夜为世间不喜看来是真的,即使是龙境人也带着偏见。龙恒羽环顾着这个别具风格的窗户苦笑着,尔后又将目光投向远方的山脉。
今日早些时候先去圣碑那边履行完了古老的仪式,但龙境实在过于庞大,再回此处已是天黑,加上前些天漫长远路的奔袭劳累,洗漱后便是倒头就睡,没有什么预兆地经历了那些考验、契约,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来观赏这大陆三大秘境之一的龙境景色。
他望向窗外,辉月还尚未占据夜空至高点,但月光已然泼洒在山间林地,远方淡蓝色的幽静密林向天空喷射出巨大的蓝色光辉,那是那些密不透风的幽蓝木在月光下的狂欢,它们向天空抛射出大量的果实,果实在半空中会无声地炸裂开来散出里面粉末状的蓝色孢子,孢子在月光的作用下会将自己的蓝色散发到极致,与星辰争辉!
那些写书的学者曾提着笔杆陶醉在他眼前,那般绘声绘色,他当时不以为然,不过如今也是亲眼见到了,这般灿烂辉煌,真是不羁的生命啊。
他在书中看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其实算下来,一卷书也不过记了一里路的风光,但没什么绝妙的文字能够完美写出这样的景象,书只是书,带不了读者身临其境的感觉。
就算摇摇晃晃骑马十里,也懂得春暖夏炽秋凉冬寒。
肤浅了。
龙恒羽摇了摇头,为自己以前的些许无知感到羞愧,不过书上又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也确实很能安慰人。
他低下头,山脚下有条奔涌的河流喧闹流过,其源头来自雪山上融化的雪水,那些水一路势不可挡,从高山上熙熙攘攘地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