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慕的印象里，在他成年没多久也搬进了虞瑾年宅里，那个时候他体质不好，刚搬进来就连续发热半个月，但是虞瑾年对他置之不顾，不，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家里角落还有这么一个人。
那个时候黎慕多么希望，高高在上、如神祇一般的虞瑾年能够多看看他。
但是虞瑾年没有。
所以现在虞瑾年的注视让黎慕感觉痛快的同时，也觉得可笑。他过去求而不得的，现在轻易可得。
还不够，黎慕想要更多。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付出了全部，但是什么都得不到。
虞瑾年拧着眉毛，黎慕沉默越久，他越觉得心慌。
虞瑾年附身握住少年单薄的手背，用安抚的口吻说：“有哪里疼吗，需要叫家庭医生来吗？都是虞家的人，不用担心被外人知道。”
黎慕犹豫着，虞瑾年紧了紧握住黎慕的手，“别害怕，说吧。”
“舌头和嘴疼。”
虞瑾年在暗处的视力一直不好，现在也分辨不出黎慕的表情是胆怯还是畏惧，只能努力靠近黎慕。
黎慕的身体还有少年时候的单薄柔韧，青涩的神态像是无知的小鹿。虞瑾年知道这样的孩子最受权贵欢迎，单纯容易操控，是最适合做掌中雀的选择。
虞瑾年不敢再想，让黎慕张开嘴，“哪里疼？”
“都疼。”
黎慕压低声音回答，然后惊慌地按住虞瑾年的手，“别开灯。”
就着昏暗处，虞瑾年看着黎慕伸出的舌尖和嘴角，晶莹的涎液反射出软嫩的口腔颜色。
虞瑾年的眼睛逐渐能适应暗处，但是眼前这些殷红和黎慕眼下的黑痣，像是幻术让他进入另一个艳色的空间。
难道宫承轩看到的就是这样的黎慕？
温驯地看着他，虽然害怕还是乖顺无比，露出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虞瑾年的喉结微微起伏，“他让你这样做了？和魏郁照片里做的一样？”
黎慕不回答。
“还有哪里？”虞瑾年语气带着怒意。
他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还在黎慕面前，不能吓到孩子。
“你放心，宫承轩那边我去交涉，虞家的孩子也不是任他欺辱的。”
好像有点闹大了？
黎慕犹豫了两秒，决定让宫承轩自己解决。
黎慕内心窃喜，昨天晚上被按着背《静心咒》的仇还没报复，宫承轩你活该喔。
“还有哪里？”
“还有这里。”
黎慕掀起衣角，少年的腰际细瘦，虞瑾年那天就已经见过了，毫不夸张地说，成年男人双手合上就能握住。
覆盖着一层紧致的薄肌蕴含着力量，侧面的两枚黑痣在暗处若隐若现。
但是虞瑾年还没看清黎慕伤在哪里，黎慕就已经把衣服放了下来。
“腰怎么了？”
“有点酸。”黎慕思考片刻，“但是不要紧。”
“不要紧？你知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黎慕眨眨眼，拉住虞瑾年的袖子，“昨天宫承轩只是用手指划破了我的舌头，别的什么都没有。”
“你……”虞瑾年深深叹了口气，“你是运气好躲过去了，宫承轩等着把你吃干净。”
“他是吓到我了，所以我才要回家。”
黎慕的喜悦藏在心里，故作惊慌地看着虞瑾年，“小妈说过之后，我想想才觉得害怕，原来宫承轩对我是那样的想法。”
虞瑾年无奈又气恼，黎慕比他想象得还要好骗和单纯。
“你要是有一天被绑架肯定都是自己乖乖走去的。”
黎慕认真附和，“还好有小妈保护我，我以后再也不和小妈赌气了，离开你我怎么办啊。”
虞瑾年哼了一声，“那就好好我身边呆着……”
“那小妈可要把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