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人一声声的叹气起来,他家有三子,除了老三是老来得子还在私塾跟着夫子的读书外,他的长子和次子是一个也帮不了他的忙。
正房出的长子——德鸿运今年二十八,一表人才,饱读圣贤书,谁见了都说对德逸人说声教子有方,可德鸿运的陶艺功夫无法让德字号重整辉煌,对德逸人来说就算德鸿运学富五车有何用。
庶出的次子——德鸿途,德逸人想起来就有气,整日花天酒地不着调,二十六了还没娶媳妇,城里有待嫁姑娘的人家听了他的名字都怕,别说会不会做陶艺品,他能关心德字号陶艺坊就是祖宗显灵了。
老农夫给德逸人倒了一杯茶,坐在他对面,问他哀声叹气的原因。
德逸人把此行的目的和在天意陶艺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农夫。
老农夫听了没有多大的反应,他道:“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氿柒的人,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氿墨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到别人的陶艺坊做事,并非因为氿柒是天意陶艺坊得活招牌。”
“老哥,此话怎讲?”
老农夫饮一口茶,道:“氿柒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村里的人都喜欢她。可惜也是个苦命人。”
老农夫告诉德逸人。
天意陶艺坊是子承父业的。氿柒的爹也是一名陶艺师傅,对于是男丁氿墨疼爱有加,而对氿柒却是心烦意乱,因氿柒是个女娃娃,总就要嫁人,也不能继承他的手艺,所以对氿柒漠不关心。
漠不关心还好,可她爹脾气不好,每当心情不好就打她,尤其喝醉酒,那是打的皮开肉绽,没人劝的了。
氿柒六岁时,她模仿着她爹做陶艺品。她爹见只是看着他做陶艺的氿柒做出的陶艺品像模像样,她爹才对她改观,对她收了手,可还是改不了酒后的坏脾气。
氿柒14岁那年,天意陶艺坊发生了一场大火烧死了氿柒的爹娘,烧毁了氿墨的脸,烧伤了氿柒的手。
从此兄妹两相依为命,大氿柒两岁的氿墨懂得长兄如父,把氿柒照顾的无微不至,氿柒也很听氿墨的话,任劳任怨。
现在让氿墨最头疼的是氿柒的婚事,氿柒现在二十二,已是老姑娘,再过两年可能连做小妾的资格都没了,嫌弃她年纪大了。
德逸人听后若有所思。他唤单子来,要他去找一个人。
两日后。
媒人张婆走进天意陶艺坊。
张婆一进门就说是奉命来提亲,要以百两黄金、十批上好绸缎,两箱华服、还有一大箱珍珠首饰为聘礼娶氿柒入门。
氿墨大惊,从没有人向氿柒提亲。氿墨问:“敢问哪家公子要娶我们家姑娘?”
张婆的自信快要成傲气,她回:“苏南有名的德字号陶艺坊德东家——德老爷的次子,也就是前两天来这的那个德老爷。”
氿墨一愣,问:“你是说赫赫有名的德字号陶艺坊。”
张婆点了点头再道:“氿老板,赶紧同意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妹妹手上那些疤在外头被说是不吉利的象征。现在外头有多少人说她是老姑娘,再过两年就要笑她人老珠黄了。”
氿墨看上去有所顾虑。
张婆再道:“德老爷说了不会亏待你们家姑娘,你家姑娘喜欢做陶艺,他不会阻止,也别担心你家姑娘嫁过去是妾,一定是正房的名头。”
...
街头的锣鼓、唢呐交汇,接亲的队伍喜庆逼人。
孩童讨要着喜饼。
大人们议论着尽然有姑娘愿意嫁给德府的二少爷,而且女方的嫁妆还是一尊老和尚像。
红轿子在德府门口停下。
德府门前站着恭候多时的德府的二少爷——德鸿途。他有一双细细长长的魅眼,却长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他妖气十足,不好靠近。
高高瘦瘦的身材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反倒增添了他身上邪乎的味道。
德鸿途走到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