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他?”
少年面部有种天然的苍白感,似乎长期缺乏阳光,在听到巫妖跟他答话,他兴奋到脸都红了起来。
“当然不是只有我,我们还有其他的同伴,告诉我您的存在的是埃伦娜阿姨……”少年看向伊比利斯身后,“噢,她来了!”
仓库门被轻轻推开,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的中年女士走了进来。
爱尔柏塔想起了抓邪灵路上遇到的那个互助会。
出现在眼前的,正是与巫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为了死去的女儿复仇的母亲。
经历了命运变故的母亲变得愈发沉稳,从容的气质让她像一位让人不自觉以为可以信任依赖的长辈。
她脸上不再有当初的绝望与麻木。
她或许已经从她孩子的死亡里解脱出来了。但也可能永远停留在她的孩子死去的那时了。
“你的孩子跟他年龄差不多吗?”伊比利斯问。
埃伦娜嘴角刚想抬起的那抹笑容僵在脸上,她停在了少年五六步外的距离,“您、您还记得我。”
面上虽然不明显,但站得笔直的身形暴露了她少许的忐忑,“我一直在找您……”
她找了这个将她带离绝境的少年很久,快要成了刻进本能的一部分,以至于在听到少年冰凉声音里的质问时,遇到任何事都能波澜不惊的灵魂都难以避免地不安了起来。
——他在告诉她不该将无辜的孩子引向跟她一样的绝路。
仓库门没多久又被人轻轻推开,这次钻进来的是个金发少女,赫然是爱尔柏塔看到的、街道上引开了夜翼的金发女孩儿。她看到伊比利斯的那刻,眼睛顿时像被点亮的星星,但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她没有主动说话。
疯帽匠还在围着长桌独舞。
少年小声地说:“大人,请别指责埃伦娜了,追随您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如果埃伦娜没有救下我们,我们或许都不会活下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伊比利斯看向他。
少年一怔,忙道:“啊,这是我的疏忽,我竟然忘了告诉您,我的名字是……”
少年脖颈颜色比周围的皮肤还要浅一些,锁骨周围留着一圈浅印,像是长期戴着某种枷锁留下的。他旁边的女孩儿也一样。
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不难猜。变种人。
命运对变种人不算温和,旺达跟皮特罗的幼年都是一段糟糕的回忆。
正确的时间线上,对于一些人来说的命运,并不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就是一片坦程。
爱尔柏塔想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了——在‘十年前’。
他是过去那段错误的时空里,爱尔柏塔在逃出九头蛇基地时见到过的、克伦把她骗去监狱区也想要救的那个弟弟。
“我叫克尤!”少年开心地说。
克尤又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儿,“她是安娜。”
“我的能力是制造幻象,您刚才看到了,跟幻觉不太一样,我的幻象可以真正给人的精神造成伤害!”
一直没开口的安娜也说话了,她的嗓音清脆:“我可以同步看到周围半英里内发生的事,事实上不管是人还是物件我都可以‘看’到。”
爱尔柏塔喉咙间压下一声叹息。过去的时空里他们被从九头蛇里救了出来,但是现实的时间线上,他们从没有得救过。
“我不需要追随者。”伊比利斯轻轻转了转手里的魂杖,没去看两个年轻人听到他的话时脸上浮现上的无措。
埃伦娜低声道:“……请原谅我利用您的方式惩罚那些有罪之人,我不该将这些孩子牵扯进来,但我做的事只是想帮助那些跟我一样受到过伤害的人。”
巫妖低笑:“知道吗,人类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他们的灵魂再怎么污浊不堪,也总能将自己的过错找一个让他们心安的借口——借用我的名义去执行的复仇,会让你在夺取施暴者性命的时候觉得好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