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渊道:“我有这个想法,但他不会出这个头的。”
赵元檀道:“国朝百年来,除了太祖太宗时,的确在没有武将出任宰相。”
“哈哈哈,大郎啊,你以为我说的出头就是武将为相吗?傅懋修不想出头,他是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所以不肯。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历朝变法首倡者,少有能善终的...”
赵令渊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若是让傅懋修来做这件事,难度会小很多,但他注定不可能助我行此事的。”
赵元檀一听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变法?”
赵令渊点点头道:“这大晋啊,若是法度不易,最多再有几十年国祚,就会分崩离析了...”
赵元檀道:“变法之事,儿臣也曾想过,可眼下若是变易法度,引起朝局动荡,这北有金帐虎视眈眈,西有青唐狼子野心,内有世家掣肘,辽东燕藩也屡有不臣之心,儿臣以为若变旧法行新政,宜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都不用赵令渊说什么,赵元檀自己就能猜到变法的大概方向是什么。
因为朝廷上下的症结所在,明眼人都都知道在地方。
无外乎,“冗兵”“冗费”“冗官”。
但是这每一项,都关系朝局的稳定。
想要解决这三项,无疑于要对武将勋贵、官世族以及庞大的官吏队伍,地方上的强宗豪右,甚至是宗室下刀子。
可以想象变法所带来的巨大压力。赵令渊听后点点头,“大郎有此见识,我心甚慰。本来我跟大郎也是一样想法,但这次的事情之后,却深感时不我待。若是你我父子都做不了的事情,还能指望后世子孙吗?现在的局势比起宣宗仁宗时候,已经很坏了,等到你我父子之后呢?你觉得局势就会变好吗?连你伯父先帝武宗,如此肆意之人,做事都要瞻前顾后,遑论后世子孙了...”
“变法之事,迫在眉睫,你我父子当勉力为之,不可将担子交给后世...”
赵元檀躬身道:“儿臣受教。”
赵家父子这边推心置腹的同时,傅家父子三人回到国公府。
在见过一众家人之后,傅懋修先是领着家中男丁前往祠堂祭告祖宗,随后才回到正堂。
坐在主位的傅懋修有些倦意,喝了一茶水之后开口道:“八郎。”
“阿耶。”
“听说我不在家这段时间,你做了不少事啊。”
“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阿耶您一路劳累,不如早点休息吧...”
傅八郎在面对父亲的时候,总算有了点脑子,看着阿耶旁边神情严肃地的两个兄长,没在炫耀自己在国子监的所作所为。
毕竟他不是真的傻,这些事跟三哥显摆显摆还行,跟阿耶说这个那就是在找打了。
“少来这套,今日我不责罚你,这几年是我不在家,对你也是疏于管教,你兄长忙于家中庶务,现在我既然回了上京你要是在敢在国子监搅风搅雨...”
傅懋修色语气很平缓,语速也很慢,每一句话傅八郎都听得极为仔细,生怕听错了一点。
“阿耶放心,我以后一定用心读书。”
傅懋修点点头,“七郎。”
“侄儿在。”
“以后八郎在国子监做了什么事,你要如实汇报,若是敢替他隐瞒,连你一起收拾。”
七郎极为恭敬的答道:“是伯父”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阿耶”“是伯父”
等两个半大孩子都走了,正堂里剩下的最小的是已经十六的六郎,在河西历练将近一年的时间,人稳重多了,也被默认可以参加家中的议事了。
“这几年辛苦三弟和五弟了。”
“大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跟五弟没有什么才能,大哥和二哥在外为官,我们也就只能尽力看好家。”
傅家兄弟感情很好,因此这么多年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