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待你如亲子,你可能有现在的位置?”
郭待封直接摇摇头,“不可能的,别说是我,我那个两个堂兄也不可能有机会升到五品郎将这个位置。若是没有傅郎君亲临小叶城,又定计夜闯宫城,我断然没有机会立下功劳。甚至连伯父的仇都没机会报。”
贾师训干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就拿咱们这些刀口舔血的武将来说,这身本事固然是安身立命之本,可要想身居高位,如大将军一般,靠的不光是本事了。甚至有时候本事是最不重要的。郭六郎,若郭节度当年不随老国公打过高昌之战,可有机会当河西节度使?”
郭待封道:“的确如此,时也命也。若想为高官,朝中还是的有人,否则再大的本事一个军使就到头了。”
史万年道:“这话倒是真的,可贾兄为何如此丧气?我们能作为傅郎君的副将,参与大战,此后也当结个善缘,傅郎君最是义气,傅家人做事也一向周道,等他回京之后,若有机会相信也会照拂一下我等。”贾师训摇摇头,“史大郎啊,你说的都对。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嗯?”
郭待封也表示不解,看着贾师训。
“傅郎君为人仗义,傅家家风也厚道,但你们考虑过没有,傅家郎君如今多大年纪?”
史万年和郭待封被这个问题问的一头雾水,然后就听见贾师训继续说道。
“傅郎君还不到二十岁,若他此时是国公的年纪,那我们可能就要飞黄腾达了。”
史万年还是一头雾水,郭待封却是听明白了些。
“你的意思是,郎君年纪太轻,朝廷定会闲置他一段时间,而等他能走上朝廷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等不及了?”
贾师训这次点了点头,“正是此意。”
史万年愣了一下,然后干了一碗是三勒浆后大笑道:“管他许多呢,咱们这等从军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什么地方了,有个大将军就当个念想吧。”
其他两人见史万年如此豁达,也被他感染到了,也都一起笑了端酒而干,豪气自生。
傅津川回了帅府,傅懋修已经套上须袋开始用餐了,他吃饭很慢,以往在上京的时候很多人都说他有宰相气度。
不过那时候的“宰相气度”自然是带有讽刺含义的。
毕竟一个武将勋贵,虽然仪表不俗,但夸你有宰相气度,那不是说此人徒有其表?
不过现在傅懋修回了京城,再说一声“宰相气度”那就肯定是褒义了,毕竟他现在是尚书令,虽然没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实权,但也算名义上的宰相了。
在朝廷排位上,肯定在四个宰相的前面。
“阿耶。”
“嗯,坐下用饭吧。”
“诺。”
傅津川一上桌,就直接抄起一只烤羊腿吃了起来,看他吃饭的样子,傅懋修总是觉得很满足。
“说道排兵布阵啊,行军推进,决机两阵这些事呢,你自幼是你祖父亲自教的,又在战场历练过,还打出过白亭大捷这种神仙仗,比你阿耶我强,我就不跟你说这些了,也没什么能教你的。但还是有事要嘱咐你几句。”
傅津川一边吃一边道:“阿耶你说,我听着呢。”
“嗯,你吃你的,我这就随便说几句,这第一呢是两军对敌,不要老是亲自上阵冲杀,你现在也是一军主将,要保存己身,你还不到二十,还没成婚呢,日子还长呢,不要老想着拼命,到了危机时刻,就算把大军都丢了,也得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还得全须全尾的...”
“第二啊是过犹不及,这一仗不要想着跟薛琮争功,你这次大战只要建功,就算是个参赞军机之功,一个侯爵也能拿到手,日后在上京城也足以顶门立户,这也是我为什么让薛琮为主将的原因。若是这仗败了,也自然是薛琮的事。我既然给了他这个机会,风险也当然他自己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