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璥依旧不说话,孙践有些尴尬,但还是说道“在下乃是这经九据点的总官,孙践,之前外出巡视边防工事,故而耽搁与都督的交接仪式,但为了边境安危,还请都督见谅”
屋内无言,等待片刻,那婢女方才将沏好的一壶茶递上,杨璥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下了肚,这才缓缓开口“之前听孙总官的属下说道,怀疑我这庚安军中有敌国的细作,却是让我杨璥有些吃惊,回想起来也是后怕,几日来,沉思良久,想来孙总官的话也是有道理的,如今我给孙总官一个时辰,我庚安军现有八个大队,共计六千二百余人,劳烦孙总官替我查一下,谁是敌国的细作!”
孙践倒退一步,脱口而出“都督说笑了,一个时辰,便是盘查人员姓名籍贯尚且困难,更不要说查探敌国细作”
穆胖子站在人堆里一听这话,当下暗道:坏了,这话不能说呀。
果然,杨璥抬头看着孙践,轻轻一笑“原是这样,我还以为孙总官有了确切的证据呢,既然这样,那……我倒是怀疑砾沙军中有敌国细作,不如给我一个时辰,让我来查探一番?如何?”
这话倒是把孙践和旁边的穆胖子吓得不轻,砾沙军的人员信息那都是一遍一遍核实筛选的,有许多人的资料更是机密存在,这要是让查一遍,怎么跟幽王交代,而庚安军的几位却是眼神轻蔑,如今都督回来了,这局势便是一边倒,三言两语,就让对方下不来台,果然还是都督更厉害些。
“都督说笑了,砾沙军每一位军人的信息都是经过重重严格筛选的,砾沙军人数虽然不多,但论其忠心程度,即便是幽王,也是不敢轻易否定的”孙践说完这话,下巴都颤抖起来,看来这位都督不好对付啊。
杨璥抿了一口茶,当着众人面吐掉口中的茶叶,说道“有意思,为什么见过我的人,都觉得我是一个爱说笑的人呢?孙总官觉得我杨璥刚才是说了一个笑话吗?”
孙践不情愿的说道“不敢”
杨璥问道“那我庚安军中敌国的细作孙总官是查,还是不查”
孙践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这样被人压着说话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即便是幽王哪里,他也未曾这般,只好说道“不查了,想来是我之前多心了,都督与云阳刚打过几场仗,只是略有耳闻,想来是我偏听偏信他人之言,还请都督恕罪”
杨璥哼了一声,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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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出一物来,孙践下意识的用左手接住,杨璥随即说道“有意思,有意思,普天之下,单手接这块令牌的,孙总官是第一个,站着接这块令牌的,你也是第一个,果然是有几分胆气的”
那孙践接到东西,还没仔细看,只是听到杨璥这话,这才急忙打开手心,他见过这枚令牌,就在不久前,他在那处沙洞前见过,三公子的御守令,此刻,屋内人听言,哪里还去管令牌的真假,毕竟都是见过这枚御守令的,那位总官孙践当下跪在地上,双手将御守令捧在头前,一动也不敢动。
憋屈,心中太憋屈了,他孙践自从投身军营三十载,什么样的场面他没见过,什么样的人他没接触过,他的确是傲了些,但他也坚信,他有这个傲的资本,可他遇到了杨璥,遇到了一个在年轻不过的人,自从他听闻有一个年轻的都督要来接手经九据点,刚开始他不屑一顾,可后来,他知道了三公子看重这位名叫杨璥的年轻人,特地给他讨来了一个镇西协边总参的职位,一个冷月国从未有过的官阶,一个冷月国唯一一个官居二品的都督,他不服,他不服啊,凭什么,在这西沙之地,论实力,论资历,镇守着经九据点至今,这西沙之地谁见了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唤他一声“九总官”,凭什么自己半生用命换来的荣誉,要拱手让给别人。
杨璥看着地下跪着的孙践,说道“都起来吧”
等孙践站起来后,脖子上已有青筋暴起,杨璥整理了一下衣服,划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