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儿唱反歌,
这让各镇藩王皆是提心吊胆,胆战心惊。
翌日,常宫龙城父子身着素袍,头戴白冠,领着二百甲士,手捧任诏书和调兵虎符,奔大祚京都而来。
常宫遥本欲一同前往保护父兄安全,但却被常宫龙城拦了下来,说此次乃是奉旨进京,不宜带上他。
可他还有一层担心,不知道这位新帝在他交了兵权以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所以他不想常宫遥也跟着去冒险。
大祚皇宫,坐落在神都洛京城内,共有东西南北中五方宫闱。
其中,东宫为太子所居,西宫为皇后及嫔妃所住,南宫为皇帝处理政务之地,北宫乃是皇帝居所。
而中宫则是每日朝会之大殿。
此刻南宫章德殿外,一个身着一袭紫金仙鹤大官袍,头戴凤池五冠花的大臣正在恭敬地候着。
不多时,只见殿内出来一个老太监,对他说道;“右相大人,陛下有请。”
没错,此人正是当朝宰辅卢怀阳,与丞相杜汝辉共称左右相爷,出自于范阳卢氏,妥妥的名门望族。
卢怀阳随太监黄公公进来,只见那九龙含珠椅上端坐着新帝李麟,急忙向前跪倒,山呼万岁。
受他跪拜过后,皇帝道;“卢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多谢陛下”
听到皇帝唤自己起来,卢怀阳方才起身谢恩。
“不知陛下召臣前来,所谓何事?”卢怀阳问出一句。
皇帝含笑道;“朕已下旨,让各镇藩王入京悼念先皇,爱卿且说说,会有多少藩王奉诏前来?”
“依臣看,恐怕只有一人会奉旨。”
卢怀阳思忖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闻言,皇帝皱着眉头问道;“哦!为何只有一人,难道其他人还敢抗旨不成?”
卢怀阳答道;“抗旨自然不会,只不过陛下削藩之心,已是朝野皆知,如今突然召各藩王入京,他们不敢来,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又道;“那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一人会来,别人都不敢来闯这龙潭虎穴,怎么他就敢来了。”
“因为他忠于先皇,如今先皇逝去,他知道,陛下若要削藩,第一个便会先拿他开刀。所以为保全全家性命,他不仅会奉召进京,而且还会将兵权交出,请求归养乡里。”
卢怀阳不愧为右相,将事情看得极为通透。
皇帝盯着卢怀阳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朕受是不受?准是不准?”
卢怀阳道;“陛下心中已有决断,何必再为难臣下?凡是陛下所做决定,臣都支持。”
他知道,皇帝此话是在摸他的底,让他给出一个态度,然而他为官多年,分寸自然是拿捏得非常到位的。
看着卢怀阳这个人精,皇帝大笑道;“卢爱卿啊,卢爱卿,你果真是个老狐狸。”
只不过这笑声里,蕴含着一些若有所指的其他意思。
卢怀阳伴君多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只是躬身答道;“多谢陛下夸奖,不过狐狸再狡猾,也终究逃不出养狐人的手掌心。”
他这通马屁,拍得使皇帝很是受用,两人又聊了好几个时辰,方才放他离开。
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恐怕只有皇帝和他两人知晓。
距离洛京城大约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官道上,两辆被甲士簇拥着的马车正在缓缓朝京城方向驶来。
正是奉旨上京吊孝的常宫龙城父子。
行不多时,却被一小女童拦住去路,
见状,常宫龙城对身边的兵士吩咐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是穷苦孩子出来讨钱的,莫要为难她,便给她些,打发开了,也好赶路。”
“是,王爷。”那兵士应了一声,上前问道;“哪里来的小童儿,你拦住我等车驾作甚?”
见这这些披甲执戟之士,那孩子竟然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