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给她。”
她是笑着和我说的,我却分明感觉她在哭,那是我打从一生下来就有的直觉,我不仅可以看见表面的喜怒哀乐,那种在灵魂上产生的任何情绪,我都可以感受得到,就好比眼前这个姑娘,她明明笑的那么漂亮那么自信,只不过是让我放心罢了,其实她的内心是极度害怕与委屈的。就好像一个孩子在家里被父母拳打脚踢以后给了一块糖果,结果遇见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她就立马把糖果拿出来给那个人,还对别人说着你看我家可有钱了,都把糖果当饭吃,你快吃吧,吃完我再回家给你拿,而谁也不会明白,她回家再拿一块糖果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人,是善良的,我知道。
我就这样看着叶晓,她就用笑脸对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笑容明显绷不住了却还在死撑着,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说:“想哭就哭出来,我当看不见就是了。”
她猛地抱住了我的胳膊,无声的哭着,身体因为压抑着哭泣而一颤一颤的,断断续续地说着:“我不想回家,不想见到他啊。”
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个不愿意与人言说的故事,这个故事里面必然是到处沾满了鲜红的血。
我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啊,干嘛哭成这样,是不是你爸长得太吓人了,三个鼻子四个眼啊。”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看见她这次回去补的妆又算是白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她说:“不行,我得回去要钱。”
我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好嘛,擦完我都看不清眼睛眉毛了。
我说:“现在打个比方,我死了和见到他哪个对你来说更恐怖一些。”
她想了想:“见他会让我更害怕一些,但是如果必须要选,我一定会让你活着。”
我问:“那你不怕啦?”
她也抬手抹了抹眼泪说:“怕还是会怕的,但我要救你啊。”
“那说明在你心里我比他更重要咯?”
她还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在我心里,一只狗都比他重要。”
好嘛,我和一只狗的分量也没差多少。
她说:“我是不想见他,畏惧他,但不代表他在我心里有任何分量,我讨厌他甚至想杀死他,而且我也试过了。”
那种眼神我还是第一次从她的眼里看见,坦白地讲出来她要去杀了她自己的父亲,好像杀死她的父亲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我拍了拍她的头,即是安慰也是打断她继续说话。
她握住了我的手,说:“你不想听我的故事吗?”
我把手抽回来故意翻了个白眼说:“不乐意听,跟我有啥关系。”
她愣了一下,然后又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
轻轻地把头抵在我的胳膊上,她说:“谢谢你。”
谢谢你不让我再次揭开我的疮疤。
我轻轻说了一句:“不客气。”
我心里头知道,若是他爸仍然在监听着,我估计已经被他爸恨的死死的了,我估计他爸都有可能开始联系杀手来杀我了。
跟叶晓又东一头西一句地聊了半天,叶晓说我的胳膊好像比刚醒的时候更有力了,我也发现我现在除了仍然脊柱以下没有知觉以外,我的头也不疼了,胳膊也和平时没啥区别了。
叶晓赶忙去叫医生来看看我是怎么恢复的,在她去找医生的时候,我翻开手机通讯录,拨通了一个从来没有打过的电话。
响了有四五声,那边接了起来“哪位?”电话那头是一个很久很久没听到过的熟悉声音。
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六叔,是我。”
“小歌子?”
“嗯,是我。”
然后那一边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说:“谁出事了?”
“是我有事,我可能遇见怪事了。”
“你现在在哪里,我们见面说。”
就这样,六个小时以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