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始终未和他正面冲实,找不出打闹借口,要他蛮不讲理硬往人家在院冲去,又觉得做不出来,眼看着自己追踪的车马人群,尽都转入那翠竹林中,不禁呆在当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正感进退难决的当儿,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阁下可是欧阳兄吗?”
欧阳玉转脸望去,只见身后丈余外处,站个头戴毡笠,身穿蓝布裤褂,足着平口布鞋,额垂花白山羊短须的老人,面目陌生,素不相识,不禁一怔。
只见那人微微一笑,道:“兄弟金狐狸,一年之前曾经到过大沙漠,见过令尊和你,兄台已经不认识了吗?”
欧阳玉如梦初醒般,口中啊了一声,道:“原来是金狐狸朋友,久仰,久仰。”
金狐狸微微一笑,道:“此地非谈话之处,如果欧阳兄不觉兄讨厌的话,请到左侧山峰之上,一叙如何?”
说话之间,人已转身向山壁走去。
欧阳玉目睹金狐狸的攀登身法,暗自忖道:此人十分狡诈冷傲,不知何以竟对我这般热情。
心念一动,故意放慢脚步,和金狐狸保持了两大多远的距离,装出一副力不从心的模样。
金狐狸原想在这攀登峭壁的机会,一试欧阳玉的武功,是以全力施为,人如点水精蜒,片刻间已登上峰顶。
转头望去,只见欧阳玉尚在三丈以下的峰腰之间,正手足并用的向上攀登,不禁一皱眉头,暗道:此人能够让我师傅如此青睐,何以轻身之术这般低劣。
心中忖思之间,欧阳玉已爬上了峰顶,只听他气喘呼呼,似是跑的很累。
金狐狸是何等精明之人,一闻欧阳玉作喘息之声,心中恍然大悟,当下左手一伸,取下头上毡笠,右手在脸上一抹,除了假须,笑道:“兄弟自见欧阳兄之后,不知何故,心中即生倾慕之感,脑际已深印了欧阳兄的印象,故而一见欧阳兄背影,立时就辨识出来,今承欧阳兄不弃,纤责下交,实兄弟生平之一大快事。”说来情意殷切,满脸欢愉之容。
欧阳玉欲盖弥彰,故作喘息,弄巧成拙,尚不自觉,听得人一番颂赞之词,不觉大诚心中恶感,当下微微一笑道:“兄台这么看得起兄弟,兄弟甚感荣幸……”。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冷冷地声音,道:“哼!你怎么会和这些人走在一起?”
金狐狸听得那声音后,脸色一变,但瞬即恢复镇静,流目四顾,眺望山下景色。
转脸望去,只见峰下翠竹掩映中一座高楼上,紧闭的窗门,忽然大开,绣帘起处,现出一张秀丽无比的美丽面孔。
金狐狸一拉欧阳玉,向一棵松树后面隐去。
金狐狸欧阳玉的目光均异常人,虽然这山蜂相距那高楼很远,但两人仍可看清楚楼上景物,和那秀艳少女的面孔。
一阵山风吹来,松枝摇动,遮去了那秀色如画的美丽面孔。
金狐狸轻轻叹息一声,道:“欧阳兄,你看那楼上少女如何?”
欧阳玉笑道:“不错,生的很美。”
欧阳玉幼承父艺,生活豪华,家中蓄养美婢无数,不是重金选购而来,就是绿林道上人物作晋献,北地姻脂。江南佳丽,西域美人东藏歌姬,无不齐全,而且个个秀艳如花,都是一时上选,但是,欧阳玉为人志博远大,虽然千百丽人献媚送情,他尚可洁身自守,不为美色所迷,他生平引为自豪之事,亦就是不迷女色。但在他见到楼上少女之后,竟然难止心波,匆匆一瞥,情愫顿生。
忽然间,由那松竹环绕的任院中,升起一面巨大的红旗,旗上写着斗大的白字:“擅入一步,死莫怨人。”
金狐狸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
欧阳玉目睹那红旗白字,心中陡然升出一种怒意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金狐狸笑道:“要去也不能现在就去,欧阳兄若有意,兄弟定然舍命奉陪,不过要等天色入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