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早就为自己莽撞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他的话语被金属转轮的声音打断。
“多谢提醒,那看来我就是全场唯一持枪的人了。”松田阵平将左轮对准安室透,手/枪原本的主人抱着头蹲在一旁,看上去也是狠狠挨了一拳,一时半会儿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安室透缓缓举起双手,他面对着左/轮漆黑的枪口慢慢后退。
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在背后响起,伴随着夜幕的降临,直升飞机所携带的照明灯投向这个天台。就像是舞台剧演到了终幕,所有人在聚光灯下展演着最后的独白。
“很可惜,看来是我们的人先到了。”松田阵平用余光观察到了带有警局标志的直升飞机,“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位安室透先生。”
安室透的后背靠上了冰冷的栏杆,再没有退路的他并不慌张:“为什么不开枪呢,松田警官?”
“是有什么顾虑吗?说起来,听说松田警官对机械十分精通,也许是一早就发现了。”他灰蓝色的瞳孔深深望向对方,“以这把枪的重量,里面只有一颗子弹。”
他突然抓起一旁的下属挡在自己身前,弹道被挡住的松田阵平暗道一声不好,快步冲向对方,却发现安室透已经翻过栏杆,面朝着天空,直直向下坠落。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安室透的嘴角含笑,“这把枪和这颗子弹,其实只是留给我不成器的下属自杀用的。”
松田阵平伸出手,指尖却只是擦过了他的衣角。话语的尾音随着这个身着黑衣的男人一起坠入了黑暗里。
“可恶,让他跑了。”松田阵平用力锤了一下栏杆。虽然他们身处十四楼,但他并不认为对方的行为是跳楼自尽,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多半是因为耍了警方一通而觉得愉悦吧。
“这里不是还留了一个吗?”勉强站起的萩原研二拎着炸/弹犯的衣领,“带回去看看能问出点什么。”
疼痛,这是此时安室透的感觉。刚刚格斗的伤和高难度逃脱的擦伤,两种伤口带来的疼痛交杂在一起,如同被裹在被痛觉交织成的蛛网中。
这种黑布加绳索的逃脱方式另一个自己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这已经算是魔术手法了吧。
虽然很是狼狈,但安室透基本达成了自己想达成的所有目的。拿到黑鸩医药的资料,将炸/弹犯绳之以法,以及……
不惜用带来痛苦的方式,告诉这个世界的同期自己的可怕。
既然是好不容易获得的生命,那就珍惜一点。远离波本和组织是最好的结局。
随着警笛声的渐渐远去,安室透一瘸一拐地走进黑夜里,与这无边的夜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