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通的衬衣。
要么,就是他家境一般,要么,就是不受家里疼爱。
江妈妈定下心,看向班主任:“推我们家轩轩的,就是这孩子吧?他家长呢?怎么还没来?”
酆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攥紧手垂下头。
他不后悔推开江泽轩,但他惹了事,要是被他们知道,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到底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还是怕的。
沈知倦看着他的头顶,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就像喝了苦苦的中药一般难受。
他动了动,沈夫人以为他不舒服,便俯下身,将他放了下来。
沈知倦走到酆暮身边,握住他的手。
酆暮的手很凉,手指攥得紧紧的,沈知倦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手塞进他的掌心。
酆暮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柔软,怔了一下,就看到沈知倦那张毫无阴霾的笑脸。
他心里那些纠纠缠缠的恐惧和难过,仿佛被太阳晒化的雪,顿时消失无踪。
沈知倦抓着他的手,看向沈夫人:“妈妈,我们没有推江泽轩。”
江泽轩有了妈妈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嚷着道:“推了!你们推了!”
沈知倦斩钉截铁道:“不是,是你先要来推我的,酆暮哥哥只是站在我前面保护我,他没有推你,是你推他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甚至有几分正义凛然,特别有信服度。
班主任都呆了。
这表达能力,这逻辑力,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真的只是个三岁的孩子吗?
要不是她看到全部经过,也要怀疑他说的才是真的了。
江泽轩也被唬住了,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沈知倦又道:“江泽轩,你想清楚哦,你要是骗人,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江泽轩就是个普通的三岁小孩,记忆本来就容易模糊,又被沈知倦这么一吓,脑子就更糊了。
他看着沈知倦那张漂亮的脸蛋,犹豫道:“那……我不骗人,你跟我玩吗?”
沈知倦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到江泽轩都等急了,才慢吞吞道:“嗯,我可以考虑。”
江泽轩以为他答应了,立刻兴奋起来,转头看向妈妈:“妈妈,我是自己摔倒的,不是他们推的。”
江妈妈:“……”
她第一次有种想把儿子塞回肚子回炉重造的感觉。
既然江泽轩都这么说了,沈知倦又一口咬定他们没推人,除非去查监控,否则这事情就只能这么算了。
沈夫人适时道:“孩子们之间就是这样的,一会打闹一会又和好,不是什么大事,江夫人要是不放心,一会我陪您和令郎去医院检查一遍。”
沈夫人都这么说了,江妈妈自然也就不好再追究下去,只能讪讪地把事情带过去。
直到江妈妈带着江泽轩离开,酆暮的家里人才赶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来的既不是他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个畏缩木讷的保姆。
那保姆一来,看也不看酆暮,就急忙道歉。
酆暮咬着嘴唇,原本被沈知倦焐热的手又开始冰凉。
沈夫人想到他的身世,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班主任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这时,一道软乎乎的小奶音打断了保姆的道歉:“你是酆暮哥哥家的人吗?你怎么能问都不问一下他,就说他做错事了呢!”
保姆怔住,呐呐地说不出口。
酆暮被那个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团子保护在身后,听他用愤怒的小奶音替自己抱不平。
有什么东西,像他软乎乎暖和和的手心一般,滑进了他的心里,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心脏。
沈知倦喷完保姆,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妈妈:“妈妈,酆暮哥哥家的人对他一点都不好,我们能不能把他带回家?”
沈夫人:“……”
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