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几个铜板的事。
消息一出，这里大早便排起长队。
“小娥人美心善，可惜我是个阉人不然……”
“快别说这些腌臜话，也不怕被人笑话，能有家书就不错了。”
“我等不知多久才能出宫一趟，只能借家书以慰相思之苦。”
……
小娥半分不敢松懈，磨完墨便提笔听人口诉，还算快，不过字迹略微潦草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听着那些话，她不禁鼻头泛酸，写完最后一字收笔时，她笑着将它递给那名小太监。
后者先是一愣，随后回以笑容，掏出的钱远远超过所定价格。
看着这些铜板，小娥连忙起身说着无功不受禄，想要将它归还，却被他的话给堵住。
“小娥姑娘不必这般客气，你我在宫中同为末等，自然也知其中冷暖，这封家书值这个价，莫要再推辞了。”
其余人应声，她这才点头收下这些铜钱。
这一忙便是日落西山，她送别最后的那位，望向李布住处。
“还不知能否可行。”
即便有许多太监宫女对她青眼相看，但对于计划来说不过杯水车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李布身上。
死马当作活马医。
……
与此同时，李布正在前往敬事房。
本想找赵四帮忙做点事，谁知却看见他攥着几根竹片在角落流泪，李布面露疑惑向他凑近。
以为此处无人的赵四，被其惊扰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后连忙起身，但并不吭声。
见状，李布上前眼中满是担忧，询问他是因为何事。
刚开始赵四还不愿意开口，等李布多次询问才如实交代。
他的母亲重病需要钱医治，可他不过是太监，纵使出宫能捞的油水多，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攒齐。
不但没钱，还被困在深宫中，无法在床前尽孝。
此事将他压垮，今日不断奔走想要借些钱来，可那些原本交好的朋友视他如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断断几个时辰，他好似看尽了人情冷暖。
赵四望向默默听着自己倾诉的李布，鬼使神差地问。
“李公公，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而后又开始懊悔，不过认识几日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时，身后忽然传来李布的声音，他说。
“世事无常，鸿儒尚且为五斗米折腰，不就是钱吗？我借给你。”